但这百年之案,如此扑朔迷离,当真源头仅是一胆小怕事的笑面鬼蛛?
又或者说,这鬼蛛,这蝎子精,都是奉命在阻止她找寻些什麽,如此想来,好似便为蝎子精为何偏偏对自己如此执着的问题画上了句话。
没错,这蝎子精执着的并非是原主,而是她。
它的目标便是将她消除,它在阻止她探查隐藏任务,甚至是主线任务。
既如此,这鬼面蛛连杀多人,僞造剜心一案,目的便也是为了引她入局!
脑内得出此结论时,她迅速擡眼,拉着孟云乐向一旁闪躲。
沾着毒液的尖锐獠牙扑了空,手腕上的疗愈灵器极限运转,言可还未将悬着的心咽回肚,下一波袭击便接踵而至。
剧烈爆炸于空中而现,随之是把尖锐银刃而出,正插于鬼蛛腹部,缓缓流出蓝色血液。
它尖锐一声,朝言可袭来,也是这时,言可持咒迎上,目光坚决凶狠。
她只有一次机会。
如果这击无法一击彻底将鬼蛛降服,这一击将会成为击毁她的致命一击。
“嘭!”那鬼面蛛化作言可容貌,使着那把带有术法的匕首抵下言可一击。
几乎是下一瞬,言可奋力一脚将它踢落,夺过对方手中之刀,瞬移至它的後背,脖颈间,划过刀刃,最後用力一击入胸口。
血液喷涌而出,她欲踩着那刀柄,使起陷得更深。可脚尖甚至还未触及刀柄,一声尖锐声使她失了所有力气,熟悉的术法袭来,将她震落,猛地砸于洞壁。
後脑触着石壁,随着整个人渐渐滑落至地,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
视线逐渐模糊,脑袋剧烈疼痛,晕得不成样子,模糊中,她似看见那鬼蛛露着獠牙冲来。
也是这时,阵光忽地于另一侧亮起。言可突然笑了,原本洁白的牙此刻布满鲜血。
她声音虚弱,却字字清晰:“你以为,我真那麽蠢,跟你奋力一搏吗?”
反应过来那瞬,她便捏了咒,悄摸着布下阵法,而方才一搏,不过是为分散这鬼蛛的注意力,赶在阵起前将其引入阵法之中。
鬼蛛隔着阵嚎叫,拼命撞击着阵墙,换来的却是阵中法力的袭击。言可注视着,视线愈来愈模糊,愈发难以集中,睫毛缓慢扇动着。
混沌中,似有灵力穿过身体,她吃力朝身侧望去,见着来人那朱口皓齿,目光缓慢下移,望着对方掌心源源传出的法力,还未细思,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当再次睁眼,已不知过了多久。反应过来,言可瞬间坐立,朝身侧猛然望去,却发现空无一人。
……是幻觉?她捂着脑袋,微微晃动着头。
孟云乐怎麽可能会使得术法?难道真如自己所料,他也是宿主?
正想着,孟云乐那张脸便出现眼前,他眨巴眨巴眼,歪头。
“事已至此,还有装下去的必要吗?”她开口,眼中仅馀疲惫。
“我不是你口中的宿主。”孟云乐目光转向被困于阵中之物,“我确实是孟云乐,不过……我是十年後的孟云乐。”
“依我看,能得出此结论,还超出剧情线活了如此之久,你怕才是穿越者吧?”
擡眼,言可再对那张熟悉面容,却只觉得陌生,那双本该懵懂的双眼此时充着讥讽与嘲弄。
言可缓慢扯出抹笑,“我是不什麽不重要,但我们的目标一定相同。”
“你是因世界线崩塌不得已回来缝补的吧。”她轻靠石壁,“演技真烂。”
知道原剧情,没选择跟女主走,而是留在她这本该死之人身边,定是察觉些什麽亦或者说,不得已停留于她身侧。
孟云乐反讽:“你能被我骗过去,也没聪明到哪去。”
言可不语,只是闭眼歇息。
“你想如何处置它?”孟云乐猛然开口,迫使她不得不将目光投至面前那鬼面蛛。
她先前想,蝎子精与这鬼面蛛在错误引导,阻止她探查主线任务,显然便是接了系统指令。身为宿主,她们也只能接着系统指令。
系统在有意诱导她往错误方向绕去。
也就是说,剜心一案确是她的主线任务,而不论这蝎子精或鬼面笑蛛,便是系统故意诱导她而下的套。
言可无法找到真相,系统便能拿她的身躯,作为所为系统bug的铺路砖。
她自是不会告诉孟云乐这点。
对方或许便是因为这漏处才回于原剧情中,目的极为可能就是填补此处漏洞,若自爆,与奉献自我成全他人有何区别?
言可说过,她从不是什麽良善之辈,所有的付出,必须能够给她带来利益。
“当然是……杀了啊。”
轻快的语气于洞穴内响起,言可扬眉,再对上孟云乐错愕的目光时微微一笑,“将危险留于身边,你这麽喜欢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