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温柔怔愣,随後戒备地盯着她,“你是联邦的人?”在列车上的时候,她可说不了不少联邦和霍尔的坏话。
“不,以我自己的身份。”宋拾摇头,“不受限于任何组织。”
阎温柔犹豫了下,看向弟弟,在得到十三轻幅度点头後,她松了口。
“我答应,但这可不是什麽卖身契,别指望我们替你卖命。”
“当然。”
宋拾倒不在意她态度的转变,她当初也恨不得炸了联邦。
阎温柔狐疑打量她,还想问些什麽。
然而宋拾却移开了视线,问值班的安防员:“这里有空的休息室吗?”
奔波了一整天,她困得眼皮快睁不开了,也懒得再去找宾馆。
休息室配备的床梆硬,但宋拾顾不上那麽多,沾床就睡。
至于别的,明天再说。
她的意识很快沉了下去。
梦中,猩红的天空,遮天蔽日的浓雾。
藤蔓蔓延的到处都是,爬在墙上,地上,高楼大厦,下水道,无孔不入。
藤蔓薄膜中是一张又一张人脸。
人们流离失所,残肢断臂,城市已然沦为废墟,一片狼藉,街上游荡着各种变异生物。
游乐园内,一对母子躲在摩天轮内,孩子眼睁睁看着超人扮相的人被那些可怖狰狞的怪物分食。
“妈妈,超人被怪物杀死了。”
孩子嘴唇嗫嚅,失神地小声喃喃,下秒便被母亲死死捂住嘴。
孩子的声音是那般轻,可那些怪物突然朝她们看来——
这时,镜头开始缩小缩小,犹如电影中的全景图。
城市浓雾翻滚,在钢铁建筑群中,某种庞然大物的身影若隐若现。
次日,宋拾是被两股诡异的视线盯醒的,一睁眼,是阎温柔和阎十三。
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她手肘撑床,坐起身,“怎麽了?”
“你睡得很不安稳,十三非要拉着我陪你。”阎温柔递过来一杯温水,兴致冲冲问,“做什麽噩梦了?”
“要真是噩梦就好了。”
宋拾感慨,咕嘟咕嘟大口吞咽着水,直到水杯空,她幽幽叹了口气。
“既然决定合作,我有必要将真相告诉你们。不论你们信不信,还请保密。”
“你说。”
阎温柔不觉得有什麽是自己不知道的,她们已经查到不少信息,可当宋拾认真地说出她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时,她甚至怀疑宋拾是专门来找她们逗乐子的。
“我说的话没有半句是假。”宋拾端详她们,“如果不想掺和这些事,就当从没听说过吧。”
“缺心眼了才能当没听过。”阎温柔焦躁地抓了抓头发,“如果这些都是真的,我们每个人都逃不掉啊。关乎我自己性命的,怎麽可能不掺和。”
宋拾抿唇,“昨天的事有什麽进展吗?”
阎温柔说:“那个倒霉蛋司机是个虔诚的信徒,几天前去了趟教堂,安防局也在怀疑哀涅托。”
她声音小了下去,眼底满是狡黠。
“我偷听到的,他们准备去那个教堂调查。”
阎温柔扒拉了一下存在感几乎为零的弟弟,“我打算和十三也去看看。”
十三微微点了点头,似乎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