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有多长,赖上了?】
贺崖:【看心情,去外面逛过了,感觉跟着你比较有意思。】
秦野失笑:【有意思在哪,动物表演吗。】
【……】
秦曳听不到他们的对话,自始至终默声不语跟在後面,贺崖的爪子搭在他年幼的肩膀上。
贺崖:【比如这个小朋友,就很有意思。】
他知道这个世界扮演者的任务是和自己的小时候培养感情,也一眼认出来这是还没长大的秦野。其实这种扮演不难,小孩儿,总归是好骗的,对他好一点就满格了,重点在于最後的选择题。
秦野扬扬眉:【所以跟上他了。】
贺崖没回答。
他刚刚回头一眼,在秦曳那里看到了秦野身上没有的东西,一种尚且年幼还没彻底封闭的不自知的需求感,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他的自认为。
两人一鸟结束表演走到台下。
秦野视线回望,步子很自然地放缓,走在秦曳身旁。
他问:“沉吗?”
秦曳摇摇头。
秦野很不客气:“那就行,以後你管它。”
秦曳问:“为什麽?”
秦野答:“因为我懒得。”
秦曳:“……”
从孩子的视角看,这个关系暂且还算不错的成年人瞒着他设计了一场临时的表演,跟一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奇怪的鸟配合做出一系列高难度动作。精彩又荒谬。
而自己只是不知所措站在上面,旁观一切,毫无用处,参与度为零。
但现在不是零了。
贺崖停在秦曳肩头,他从刚才起就在思考怎麽让小孩理解“你是被需要的”这种抽象概念。
秦野简单两句对话,一切都处理得那麽自然。
当然当事人可能没想那麽多,不排除是真懒得。
贺崖:【对了还有一件事。】
秦野:【讲。】
贺崖:【那个地方毁了难免造成影响,很可能会有人来找你麻烦。】
秦野:【没事,麻烦还少吗。】
他语调轻松,满不在意。
可能受了影响,贺崖忽而也觉得无所谓,过过以前的日子,再糟还能糟成什麽样子。
动物表演终于结束,节目火爆,热度直升。
秦野跟贺崖最後那十分钟盘活了整个直播,甚至拉来了隔壁的四成观衆。
接下来的行程是坐上大巴回民宿。
他们今天逗的猫玩的狗得留在公园,孩子们舍不得,当爹的思想工作做半天。
贺崖这只临时出现的乌鸦也被归为园内财産留下,当事鸟不太乐意,望一眼秦野,不得不服从安排,暂时从秦曳肩头飞到枝头,目送对方离开。
贺崖:【一会儿见。】
017:【不见也行。】
摄像最後扫了个上车镜头,今天的直播暂且告一段落。
于良泰:“今天下播得挺早啊。”
徐达在车上笑笑:“给大家点自由空间,休息休息。”
秦野走在末位,身前是秦曳,在进大巴前他的馀光扫见远处一辆黑车,车窗半落,昏暗里一张稚嫩的脸,正隔着遥远的距离在看他。
耳边是徐达神秘兮兮的低语:
“再跟你们说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