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越猛然一怔,却是下意识从她手心里夺过信纸。
“公主,往事已矣,这封信也不必再看。”
说着就走到烛火旁,火苗舔舐而上,顺着火焰慢慢燃烧。
方君越转身慢慢拆开庄雨眠身上的纱布,看见她身上被火灼烧的伤口,近乎溃烂,还留着脓水。
方君越不明白。
那火势是那样大,几乎是九死一生。
可她没有任何迟疑,就能孤身闯入火海来救自己。
她明明是爱自己的,为什么要一次一次地辜负她。
方君越拿过药,细心地洒在她的伤口处:“公主,忍着。”
庄雨眠嘶声低吼,却仍是笑着为他擦拭眼泪:“阿越别哭,我不疼。”
方君越的眼泪并非是担忧,而是想起过往觉得讽刺。
是这样为自己不顾生死的人,是为了自己付出生命都甘之如饴的人却也逃不过多情二字。
一夜几乎无眠。
……
翌日。
方君越便准备回府奔丧。
庄雨眠拿来大氅为他披上:“阿越,春日早寒,小心着凉。”
说完就吩咐翠儿:“马车备好了吗?本公主同阿越一起去。”
方君越看着她身上的伤口,却迟疑道:“可公主伤得是这般重,还是留在王府好好养伤吧,下官一人去就足矣。”
庄雨眠握紧他的手心,将他搀扶进了马车。
“本公主正值壮年,身子康健,小伤而已,没有大碍。”
“可如若婆母身死,本公主不去奔丧,恐这淮河城又要传出我们夫妻不合的闲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