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成功地派上用场了吗?说不好。
到底要怎麽才能祓除咒灵呢?这也说不好。
五条怜挠挠头。她完全没有概念。
虽然很想以之前的成功经验作为参考,但问题是,祓除了咒灵的她本人也搞不懂一切究竟是怎麽实现的。
难道真的只需要拿起枪,然後扣下扳机,就万事大吉了……不对,枪被甚尔拿走了,她对抗咒灵的唯一利器就这麽消失无踪了。
或者,她是不是也该学着甚尔的样子,拿上咒具迎战?这样好像稍微靠谱一点。
没有半点磨蹭,五条怜果断地从吉他包里掏出了百分百必中棒球棍,期间约莫深呼吸了四五次,沉重球棍举在手中,压得手臂上的每条肌肉纤维都在痛。
用力敲下去,金属球棍和软乎乎的肉脑袋碰撞出很骇人的声响,但实际上却没有造成任何半点的变化。皱巴巴的脸依旧是那副皱巴巴的模样,长着几根稀疏毛发的脑袋没有凹下去更没有变形。它甚至都没有擡起小眼睛,似乎五条怜根本不是个需要正视的对手。
不服气吗?这倒是没有。她只觉得有点紧张。
正准备再敲打一次,咒灵忽然擡起了长长的上半身,张开难看的厚嘴唇,啊呜一下,把棒球棍吞进了嘴里。
是的,吞进了嘴里——居然吞进去了!?
在三秒钟的震惊过後,五条怜才被吓得大叫起来,冲动之下的条件反射让她想也不想地立刻动手拔出棒球棍,可这只咒灵无牙的嘴就像是长了吸盘一样,紧紧贴住了棒球棍的金属表层,一点一点往里吞吃,显然是想要把球棍咽下去。
“不许吃!”
被迫和长了一张人脸(而且这张脸还根本不好看)的咒灵面对面,她真的感觉自己的san值正在一点一点往下掉。
“快点吐出来,不许吃——不!许!吃!”
无论是大喊大叫还是煞有介事的要挟,在听不懂人话的咒灵面前,全都排不上用场,它的动作完全没有停下。只能用蛮力了。
在这场堪比拔河的拉锯战中,力气小小的五条怜显然占据不了半点优势,拔着拔着,她就从堂堂正正的站姿变成了惨兮兮地坐在地上。
眼前着球棍部分马上就要被吃光了,她一下子什麽道德都顾不上了,用脚拼命去踹那张难看的脸。
不留情面的狠踹终于排上了用场,咒灵“咕”地一声,张大了嘴,把棒球棍吐出来了。
不只是棒球棍而已,他还吐出了更多东西——衣物丶书籍丶装在玻璃罐里的蝇头,还有身份证件,印在照片上的脸和目标对象完全一致,名字却截然不同。看来这就是他的逃生路径没错了。
这些意外收获让五条怜有点不知所措。匆忙向甚尔投去求救的目光,才发现他早就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正盯着那只咒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忽然,他伸出手,塞进了咒灵的嘴里,吓得五条怜又想大叫了。
居然把手放进这麽丑的一张脸里,好恶心!
想都没有多想,她果断地抱住甚尔的腰,拼命往外拽。
有点出乎所料。身材比她壮硕了那麽多的甚尔,腰却纤细的很,就算是她都能轻松地环抱住……啊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五条怜和他压根就不是一个吨位的选手,就算是榨干了全身上下每一丝力气,她都没能把他挪动分毫。擡头一看,他正以一种微妙的表情盯着自己呢。
“你在干嘛?”
他似乎很无奈,这也难怪。但五条怜半点都没察觉出来,急急地说:“我以为你会被这只咒灵吃掉!”
“怎麽可能。就算它是一只收纳型咒灵,也不可能那麽轻松地把我吃进肚子里的。”说着,他分外轻松地拔出了手,并且用这只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放心。”
“呃……”
……好脏。
虽然他的手上既没有粘上口水也没有黏着什麽脏兮兮的东西,但毕竟是从那麽一张丑脸里拔出来的,怎麽想都觉得太恶心了。
甚尔装作没看到她的嫌弃表情。他已经得到了心满意足的东西,可不打算为了矫情的小姑娘折损难得的好心情。
“这是个能派上用场的好东西。”他拍拍咒灵的难看的脑袋,“带回去养。”
“……养?”
咒灵也能养吗?
或者是她听错了,耳朵出问题了?
“是啊,怎麽不能养了?”甚尔耸耸肩,“你就把这东西当做小猫小狗呗。”
“……”
小猫小狗那麽可爱,怎麽能和这个长了人脸的丑东西咒灵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