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邱市的话,估计大后天就到了。”
“这么快?”
“邱市是我们的总部,有专线往这边来的。”他很是自豪,“你们来这里填一填面单。”
宁桥看着他手上的那张小小的单子,向驰安拿起笔,按照上面的提示把地址填上了,收件人写的梁杰,随后那人把单子撕开成三份,一份贴在他们的包裹上面,一份留存,另一份给了宁桥。
称了重,宁桥付了钱,随后才开车离开。
宁桥不住地回头:“向驰安,好厉害啊,居然能做成现在这个样子,还好他来我们公司了。”
向驰安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是很厉害,假以时日,整个国内市场都会有飞驰的一席之地了。”
宁桥决定今年要给李经理一份丰厚的年终奖。
等他们离开后,贴单子的小哥看着面单上写的地址,越看越觉得眼熟,他碰了碰旁边的人:“这个地址,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址很眼熟?”
另一个小哥看了一眼:“这不是手册上写的公司总部的地址,收件人,梁杰?是那个梁总吗?”
他们伸出头去看,那辆车早已经不见了影子。
他们回到家里,顾襄开始收拾行李,她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庆安市,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家乡的人和事。
向驰安去了杜家,杜陵说有事找他,他大概会在杜家吃饭,让他们不用准备他的晚饭。
她一边整理着行李,一边跟宁桥说:“也不知道买的东西他们喜欢不喜欢。”
“妈,没事的。”宁桥盘着腿坐在她房间里的露台上,闻着房间里淡淡的百合花的香味,很是放松,“您要是不想见别人,咱们就直接回我们的房子里,我去见叔他们。”
“那不行,红姐他们一家对咱们有恩呢。”她收进去一件很大的羽绒服。
宁桥赶紧说:“妈,邱市没有那么冷的,您可以不用带那么厚的。”
随后他蹭过来,把她行李箱重新收拾了一下:“这样就好啦。”
看着收拾好的行李,顾襄摸了摸他的头发:“谢谢小桥。”
她又想起一件事:“我今天要回一趟余家,跟小晨还有小曼一起吃顿饭,小桥跟我一起去吧?”
宁桥不是很希望顾襄再跟顾家或者余家的人有牵扯,但顾襄总说余晨和余曼什么都不知道,既然这样,他也愿意为了顾襄去接受他们。
跟余家人约的是晚餐,下午的时候宁桥带顾襄去买礼物,虽然余家人什么都不缺,毕竟是头回正式上门,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在顾襄的建议下,他们给余晨买了一副袖扣,给余曼买了一套时下很流行很受小姑娘喜欢的首饰。
余家这边也很用心地准备了今晚的晚餐,余晨平时很忙,他身上担着余家这个担子,外面的同行,家里的亲戚都对自家这一大块蛋糕虎视眈眈,从父亲去世之后,他已经很久没好好睡过觉了,今天也算是忙里偷闲,招待宴请他的表弟。
晚饭的时候桌上氛围还不错,余曼坐在余晨的旁边,目光怯怯地打探这位从来没见过的表哥。
顾襄今天回来,就是为了跟他们说一声过年她要回庆安,就不能出席一些需要她出席的场合了。
余曼一听这话,眼眶就红了起来:“你已经好久没回来住了,过年也不在家吗?家里就我跟哥哥两个人了。”
宁桥停下筷子,看着这个快哭出来的表妹:“可我的妈妈不在我身边十好几年,这十好几年都是我一个人过年的。”
听到宁桥的话,余曼直接哭了出来:“对不起,我只是……”
余晨叹了口气,给余曼递了手帕,他知道余曼只是害怕家里这些亲戚:“小曼,没关系的,过年的时候我带你出去,不留在家里。”
宁桥也是没想到她直接就哭了出来,这会儿也有些不上不下的,之后他才干巴巴地开口:“那,过完年我们回来,你来我们家里玩。”
反正他是不会让他妈再住回这里的。
有了这个插曲,桌上安静了很多,临走的时候,余晨也备了很丰厚的礼,余曼跟在他的身后,送了他们一副她自己的画。
她在业内已经小有名气,但因为性格原因,所有画作的代理权都是经理人帮她打理,送这幅画也算是很贵重。
宁桥看着顾襄抱着画作,有些疑问:“她这么敏感,还能画得这么好?”
“小曼确实心思敏感,但敏感的人对一切的感知也会很敏锐,这样的敏锐就会表现在她的艺术水平上。”
宁桥不解:“她生活在余家,从小就金枝玉叶的,怎么会是这个性格?”
顾襄说:“她刚懂事那会儿,她母亲去世了,那会儿家里忙着她母亲的丧事,对她的关照少了些,那会儿是一个阿姨带她,她,被那人虐待过,后来被余家人发现了,把她接到余家老爷子老太太身边,可惜老爷子老太太也走得早,她性格已经养成了,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宁桥哦了一声,不再发表意见。
“上一辈的事情跟你们这些小辈没有关系,你也能看出来小晨和小曼对我没有恶意。”顾襄说,“你们之间毕竟是表兄弟,不要有嫌隙,以后工作上可能还有合作,毕竟合作都是共赢的。”
宁桥点了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