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不由自主又落在乔文远胸口,他的手正紧紧攥着姜蜜的手,手指在她手背上缓慢地摩挲。
陈演感觉像有蚂蚁在他身上爬一样,他实在没办法再多忍一秒,俯身去抓姜蜜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掰乔文远的手指。
他要把他们分开。
乔文远一副虚弱的样子,手劲却很大,陈演一时间竟然没掰开他的手指。
“咳咳咳。。。。。”乔文远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侧头直直看向姜蜜,眼睛红着,“别把蜜蜜带走。”
姜蜜也有点着急,“你别拽了阿演哥,文远哥很难受啊。”
“咳咳咳。。。。。”
陈演看他们一副苦命鸳鸯的样子,太阳穴的青筋直跳,脱口而出,“别装了,再咳你也咳不出血来。”
他话音刚落,乔文远声嘶力竭地咳了几声,竟然真的吐了一口血出来。
“啊——”姜蜜惊叫一声。
陈演愣了下,不自觉松了手,姜蜜伸手一个劲按床头的护士铃。
她一边不停安抚乔文远,一边拿纸给他擦嘴边的血。
一会儿,护士带着医生来了,医生用灯照了乔文远的喉咙,“没事,是嗓子太干,还有点发炎,出血了,不要再说话了。”
陈演觉得荒诞,他现在也不确定乔文远到底是真病了,还是在装病。
他出去接了杯温水,回来坐在乔文远病床前的椅子上。
陈演决定什麽也不做,就这麽守在这里了,等几个小时,点滴打完,他就把乔文远带回寝室。
姜蜜问文远哥要不要喝水,见他点头,小心地扶着他坐起来一点,然後端起杯子放在他唇边。
文远哥好像很渴,一口喝光了纸杯里的水,然後就难受地捂住喉咙,声音嘶哑道:“好烫。”
陈演一愣,“我接的是温水。”
姜蜜有点慌张,“是不是只能喝凉水啊,我去找医生问问。”
陈演见姜蜜急匆匆跑出了病房,转回头看乔文远的情况。
却见乔文远缓缓松了捂着嗓子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嘴角讥讽地扬起来,“非要这麽自讨没趣地追来吗,今晚她一点也没注意到你,还要赖着不走?”
陈演的意识还停留在乔文远刚才虚弱无力的样子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麽?”
乔文远眼神里没有一点刚才的虚弱,眸子黑漆漆的像某种野兽,他脸色苍白地靠在病床上,声音是和他虚弱外表截然相反的坚硬,透着一种恶意。
“你以为你很特别吗,她对我们都是一样的好,你争不过我的,我可以看着她喜欢江川,喜欢任何人,我会一直守着她,等她玩腻了。”
“你行吗,陈演,你看我和她牵手都受不了吧,放过你自己吧,你何苦呢陈演,你不是一直很骄傲吗,别最後人你得不到,连自尊都没了。”
陈演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
“觉得自己还能忍是吗,要继续留下来吗,那我一会儿亲她你也要看吗?”
陈演猛地伸手攥紧了乔文远的衬衣领口,乔文远的衣领被他提在手里,头向後仰,并不慌张,甚至嘴角还有笑意。
“乔文远,你够了,别以为你病着我就不会打你。”
陈演话音刚落,就见乔文远的视线游离了下,然後突然伸手去推他。
陈演想松手,乔文远却死死拽着他的胳膊和他拉扯着。
陈演被他用黑漆漆的眼睛盯着,突然心有所感,骤然回头。
姜蜜正站在病房门口,一脸惊慌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