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校园观察日记
◎日常◎
在“蟆宝”的监听帮助下,整个假期内,伏地魔和狼人团夥的暴乱计划一次也没能得逞。渐渐地,他们对冤大头的父亲起了疑心,便不再用他做传递消息的线人。“梅林在上——我对那位大人可是忠心耿耿啊!”,这是设备所监听到的来自他的最後一句话。
开学後的冤大头和以往相比少了很多嚣张气焰。出于对他家庭惨痛遭遇的“同情”,我“友善”地提出了可将“蟆宝”送回进行免费定期维修,并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不情不愿”地以五分之一的折旧价将它回收处理。冤大头拿到钱後还挺高兴,很快就把他老爸被钻心咒折磨的痛苦忘得一干二净了——他老爸失去的只是半条命和伏地魔的信任,可他得到的却是整整十枚金币啊!(净亏四十)
至于那个挂坠盒,在邓布利多返校当天它就被立刻送往了校长室,拜我们所赐,这里已经成了魂器们的专属焚尸炉了。
“圣诞快乐,朋友们,虽然这句祝福晚了几天。”邓布利多半月镜片後的眼睛闪着愉快的光。他穿着一身我之前从未见过的焦糖色的袍子,颇具节日氛围,衬得他整个人面色红润丶气色很好——当然也可能并不是袍子的原因。
“您可算回来了。”我捏着链条把那块倍受嫌弃的挂坠盒丢给他。邓布利多稳稳接过,拿在手中观察了片刻,无需多言,便自觉地抽出了身後架子上的格兰芬多宝剑。
“还有谁没体验过……西弗勒斯,想要试试吗?”
抢在斯内普回答之前,我警惕地替他做出了拒绝:“不必,我们找到它时的体验就已经够精彩了……最後一步还是您来吧。”
斯内普看了我一眼,顺从地对邓布利多摇了摇头。
“好吧,还得我这个老头子出马。”他将宝剑对准挂坠盒,乐呵呵的样子像是准备切分生日蛋糕。随着胳膊的落下,意料之中的,又是一阵小型炸弹爆炸般的震响和亮光,斯内普立刻向前一步,扯起衣袍为我遮住了扑面的扬尘。
“咳咳咳咳!”无人顾及的邓布利多被尘雾冲得连连咳嗽。他掏出两张手帕,一张用来擤鼻子,另一张用来包住挂坠盒的残骸。“我该为它们专门定做一个展示架了,是吧?”他笑眯眯地用浓重的鼻音嘟囔着,挥手让校长室内的一切都恢复整洁。
“别做错了尺寸——恐怕也没多少流落在外的藏品可供陈列了。”我耸耸肩,这段时间内心的压力仿佛也被他的清洁魔法一扫而空。
邓布利多意会了我的弦外之音,赞许地点点头。他将挂坠盒遗骸送入了躺着它素未谋面的同党们的小抽屉,温和中带着严肃的视线扫过我,却又转向了斯内普:“西弗勒斯,我有一些问题想要单独跟薇尔莉特沟通,你能否回避一下?”
我敏锐地察觉到了斯内普在收到离场要求时的犹豫,便又抢先一步不悦地质疑起了邓布利多:“为什麽?我并不觉得有什麽话题是需要斯内普教授回避的。”
“我只当你这再三的抢答是在沿袭课堂上的坏习惯,孩子——但下次记得要举手。”邓布利多友善地说,“还有,我并非不信任西弗勒斯,只是想和你探讨一些私密的话题而已。”
……我跟你有什麽私密话题可谈的啊!
我抽了抽嘴角,答非所问,急于为自己的日常礼仪正名。“我在课堂上一直都是举手发言的,谢谢。”
斯内普依旧沉默着。他总是喜欢置身事外地观赏我同他人斗嘴,之前也就算了——可这次的斗嘴对象是邓布利多诶!我又没多少胜算!他居然还不帮我!
感受到我带着怨念的视线,他才迟迟地开口,只不过并不是与我同一战线。“无碍,我出去等你。”他眉眼低垂,目光在我身上稍作停留,便转身离开了校长室。
待到房门重新关闭,邓布利多终于放下了刚刚故作正经的僞装,彻底没了为人师表的正形。“当然,你这不是礼节的问题,实在护人心切嘛……可以理解。”他驳回了自己之前的论断,笑眯眯地递过来一块柠檬雪宝当做赔罪。“看样子你们收到我的圣诞礼物了?怎麽样?”
我接过糖果,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向自己颈间滑出来的系在细银链上的珍珠,顿时觉得自己的脸颊都被那颗还没来得及入口的酸味糖果刺激红了。“……不怎麽样。”我违心地说着,把剥下的糖果纸随手丢给了他。
邓布利多好脾气地收起那张糖果纸,将它叠成小块後装入了一个印着蜂蜜公爵图标的盒子里。“老板说等我用糖果纸装满整个盒子,就免费送我一盒。”他解释道。
“您可以用复制咒,那样简单得多。”我不客气地往口袋里塞满糖果,之後才催促他,“蜂蜜公爵的销售策略该不会就是您口中的私密话题吧?”
“当然不是——没什麽私密话题,我只是不想让西弗勒斯留下。”邓布利多承认得很干脆,“说回那个展示柜的问题,你觉得我该多预留几层呢?”
我没有理会他抛出的问句,“为什麽要他回避这个问题?您不信任他?”
“别这样皱眉看我,孩子……不过说起来你这副表情倒是和西弗勒斯平日里很像。”邓布利多微笑着说。“我并非不信任他——如果不信任他,就不会让你们一直这样相处了。”
我沉默了,邓布利多又继续说:“只是有些事,我不希望他提前知道,以免他因为冲动影响整个计划……”
“不,他不会的,”我坐直了身体,急急地打断了他,“他不会影响我去做该做的事,他会帮助我……”
“向你保证,薇尔莉特,我并未轻视他的水平,也没有怀疑他的忠诚。”邓布利多绕到我身後,轻轻按住我的肩膀,“他太过关心你——这才是问题所在。爱会让人变得冲动和幼稚,失去通往正确选择的判断力……这一点我们都深有体会。”
我不再反驳,而是放软身子缩入了沙发内,闭上眼想象着这是斯内普安抚的怀抱。“预留二或三层吧,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只需要一层,谁又能说得准呢。”我懒懒地说。
“对于接下来的那层,你有眉目吗?”
“算有吧。”
“那麽,馀下的两层,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邓布利多似乎又走回了办公桌後,他的语气依旧云淡风轻,但话中的寓意却宛如一记雷鸣,“……来考虑何时动手,为展示柜封上一扇完整的玻璃门。”
我猛然睁眼,愣愣地看着他,半晌後才喃喃地开口:“玻璃门……玻璃门恐怕不能这麽早就封死……”
“我知道,所以我要等你的消息。”邓布利多笑意盈盈,镜片後的视线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若对安装时机有自己的建议,告诉我。”
“……我会的,教授。”
兴许是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为了调节气氛,邓布利多在我要离开之前提到了另一件较为轻松的事——很难不觉得这是蓄谋已久。“对了,孩子,关于那个‘磁悬浮眼镜伴侣’……”
我有些惊讶,“您怎麽会知道?”
“你可真是找对宣传员了——哈利几乎对全校戴眼镜的人都炫耀了个遍,我当然也有所耳闻。”他慈祥地看着我,“不知道我这个老头子能否在看不见东西之前,也有幸尝试一下这一神奇的发明呢?”
听听,阿谀奉承加上道德压制,这就是语言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