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她现在为了我,正在对抗这一重身份和被赋予的使命。
蝶鲤的脸已经被掌风削破,赤红的血痕沿着白皙面庞惊心动魄地滑落着,然而她的神情是坚韧淡漠的,身姿依旧立得挺拔,一个字从她牙关冲出来,带着初见时的冷:“走!”
蝴蝶被人撕扯着翅膀,振动箱笼,发出濒死的挣扎之声。
眼见此情此景,这一瞬不知是哪里来的能量,我居然挣脱了束缚,想将从她身侧突袭的,几乎是致命的一击阻挡下来。
原本用来禁锢我的怀抱因我不合时宜的勇敢而错愕丶微怔。
这点勇气的星火又微渺又平凡,并且没有派上任何用场,因为就在刚刚迈动时,我微微前倾的身体便被人一把箍了回去。
“我还没拆礼物,你可不能到处乱跑。”我整个人像一把长伞似的凌空架起,扛在了他肩头之上,这次神威没有再给我任何喘息逃跑的机会。
“就不打扰老师清理门户了,我先去换身衣服,回聊。”
“真是活泼啊,需要我帮忙把腿骨折断吗?”
挣扎中的我受到这番威胁,屈辱地镇定了下来,扣在腿上的手掌如铁环一般,透着不容驳斥的侵略性。
“我并不讨厌女人,因为女人或许能够生出具备潜力的孩子。”
我还没来得及为这句极不符合我价值观的话而皱眉,却觉桎梏一轻,身体被摔进蓄满凉意的被褥当中。
下意识想擡起的腰被不容抗拒地按回原位,甚至在收紧的指节的压制之下,向薄被内里轻陷着。
危险的暗示如电游走,我因紧张而瞳孔微缩,脊背发麻。
“在见你之前,我曾经对你很好奇——我接到了来自不同师团的两份请托,他们对你的处置恰好相反。”神威含着笑看我,蓝眼瞳一片清澄,“长着一副看似聪明的脸,但喜欢做蠢事,还总是露出很笨的神情——原来是这样的女人啊。”
等下,他是不是在趁机骂我?
神威并不在乎我的不满,继续按住我的腰,语气平常:“你和松平真葵是两情相悦吗?他原本就被地球上的垄断生意磨平了斗志,你又弱得可怜,倘若把你完璧归还,也许真葵就彻底告老还乡了,这样的话,你们还能生出值得期待的孩子吗?”
哪儿来的这麽多自说自话和无稽之谈。
“你倒是很强,不会自己生吗?”我怒从心头起,出言呛他。
神威倒是没想过这种展开,笑容凝在唇角。
我乘胜追击:“按你说的,强大的血脉能孕育无尽可能,那麽,死在自己亲自培养的深具潜力的孩子手里,这种结局你觉得怎样?”
“嗯……”神威迎着我嘲讽的目光,略带思索,将手缓缓下移,搁在我的腹脐之上,试探性地轻按,“意思是,要这里怀上我的孩子吗?”
隔着衣料的褶痕,我感到他贴紧的掌心炙热无比,仿佛是血液因兴奋而几欲沸腾。
不是,等下。
我的表情微微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