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很疼,顾渊也很委屈。
顾渊并不想理揍起他来冷酷无情的男朋友,然而,他男朋友言语里的无奈顺着耳朵钻进了他心里,扎的他有点难受,也让他突然有点无所适从。
于他而言,赛道就是释放自我,寻求刺激的。
如果在赛道上还要收着油门,压着速度,瞻前顾后的,会很没意思。
顾渊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敢油门踩到底,敢弯道不减速,那是因为他的车技允许他这么玩儿。他上辈子跑比这还难的赛道,也是这么跑的,也没翻过车。
但是显然他傅二舅并不这么认为。
他傅二舅觉得他这是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是在拿命玩儿刺激,觉得他错得离谱,离谱到了需要棍棒教育来矫正的程度。
哼!
他哥知道他喜欢速度与激情的时候,都没这么揍他。他傅二舅简直是直接把他“大猛一的尊严”丢在地上,踩了个稀碎。
嘶!好疼。
泪腺开关完全失控,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好羞耻。
顾渊紧抿着嘴角,微微偏头,拒绝男朋友轻柔地落在他嘴角的吻——孩子委屈,男朋友亲亲也治愈不了的那种委屈。
小男朋友在闹小脾气了。
倔强地拒绝着他,眼泪跟开了闸似的流个不停,染红了眼尾,格外惹人疼。
傅笙蹭蹭小男朋友的嘴角,顺着泪痕又亲回顾渊的眼尾,耐心地亲着顺着绯红眼尾“汹涌澎湃”的眼泪,低声哄:“圆圆不哭,好不好?”
他傅二舅犯规。
仗着他喜欢他,仗着他拿他的温柔没办法,就有恃无恐。
顾渊睫毛轻颤,在他傅二舅怀里轻轻动了一下表达小小的不满,带着小鼻音哼哼:“疼。”
疼,是肯定的。
傅笙知道自己的手劲儿。
为了给“小疯子”长记性,刚才那一波半点也没留余力,这一遭小男朋友指定是得吃点苦头了,特效药也不能让他立马消肿止疼的那种。
很想趁机说教。
想让小男朋友就着疼彻底记住教训,让他以后不敢再玩儿命招他动怒,招他后怕。
然而,小男朋友泪水涟涟,骄里娇气地撒着娇,带着哭音的小腔调软软的,忒会招他心软,把他说教的话都憋回了心里。
就想哄着。
哄好了再慢慢讲道理。
挺没有原则的。
没原则得让他都有点不认识他自己了。
傅笙轻叹了口气。
掌心覆上去,小男朋友瞬间绷紧的肌肉,又招得傅笙一阵心软。
傅笙收着手劲儿,近乎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轻轻地揉着小男朋友被他揍怕了的地方,温柔地亲小男朋友轻颤的眼睑,亲挂着泪的脸颊,亲不再拒绝他的嘴角,步步为营,一点一点侵蚀。
他傅二舅太会。
在他傅二舅近乎讨好的温柔里,赛道上没能尽兴的余韵开始复苏,肆意流窜,搅得正处于青春期的身体开始失控。
过于失礼。
顾渊瞬间忘了疼,绷着浑身的肌肉,顶着火烧火燎的脸,僵硬成了木头圆圆。
傅笙低笑。
抱紧臊成了粉圆圆的小男朋友,亲着总算止住了眼泪的眼尾,体贴地隔着赛车服帮了小男朋友一把。
刺激。jpg
这脾气是没法继续闹了。
顾渊懒洋洋地趴在前车盖上,借着前车盖的冰凉给着了火似的脸降着温,骄里娇气地小声抱怨:“小舅,你犯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