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隔着好几步的距离,说话又都是在耳边讲,少女是绝对听不清楚的。
花满楼轻笑着摇头:“在这种艰难的时候,多一个人愿意保护她,不是挺好的。”
陆小凤:“……”
他觉得花满楼仿佛背後有一圈皎洁月轮。
“再说了。”君子笃定道,“傅兄对枝枝,绝不是男女之情。”
既然不是,他又何必担心。
“好了。”花满楼按了下如同老父亲一般操心的陆小凤的肩膀,道,“你不必再多说了,少点假想。”
几步距离远处,竹枝枝满怀疑惑地接过面具,重新戴上。
“你可真是奇怪。”少女嘟囔道。
通道倏然起了轻慢的脚步声。
嗒——
嗒——
不紧不慢,仿佛巡视疆土的王。
他们眼神一凛,一个翻身起落,就钻回了小舱房里。
少女还要伸手一摘,将黑夜中彻底遮挡木洞视野的布料拿走。
——这本是为了今夜密谈而做的功课,没想到竟然密谈失败,布料仅仅挡住了浓浓的迷烟。
她将布料塞回袖管里,瞬间就把呼吸调整好,吞吐绵长。
这门特技,乃是她在十几年间和自家母後斗智斗勇里不断修进的功夫。
保管就算是某只有火眼金睛的猴子到来,也扫不出她是在假睡。
轻慢的脚步走到门口,又转了回来。
少女听到,对方的手伸向了她旁边的花满楼。
一声轻笑,在花满楼耳边响起。
意味有些不明。
似是嘲弄,似是单纯发笑。
听声音,是那石洞主。
他竟亲自过来。
这是要做什麽?
幸好,对方在那边停留的时间并不算长。
不然竹枝枝不敢保证自己会一直忍耐,绝不出手。
只不过。
脚步一转,挪到了她这边来。
一只手,将她面具摘下。
——怎麽今晚都和她的面具过不去。
少女在心里腹诽。
随後。
一根温热的手指,落在她的眉心。
在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下,不管是谁的额头上,落下一根手指,都是要忍不住反应的。
哪怕是昏睡之中的人。
竹枝枝也很自然地蹙着眉,偏了偏头,像是不满。
石洞主又轻笑了一声。
笑意不明。
似有愉快,似有宠溺,似有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