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
“嘿嘿嘿!”猫头鹰学长忽然在我身後大叫了一声,我浑身一紧,便感觉到他从我头上摘走了什麽东西,一眼看去黑黑的一大块。
他把从我头上摘下来的天牛递给赤苇,兴奋地说:“赤苇你看!我就说这只天牛很大吧?千树学妹还说要帮我做标本呢!对吧千树学妹!”
“千树学妹?”
“千树学妹!”
“来人啊千树学妹晕倒了!”
後来赤苇学长代木兔学长疯狂和我道歉,木兔学长被勒令禁止靠近我,即便要和我说话也要保持在五米以外。
这个距离大家一致认为就算他带了虫子来,我应该也还有机会能跑掉。
换言之,木兔学长的危险没法彻底消除,毕竟这家夥确实不按常理出牌,只能尽可能地给我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除此之外,赤苇学长更是寸步不离地盯着木兔学长——其实他已经尽量盯着了,上次实在是防不胜防。
那只天牛最终没能被木兔学长带回家,在我晕倒的时候,木兔学长又因为着急我的安危不小心松了手,天牛趁机飞走了。
木兔学长为此沮丧了好一阵子,直到我把找到的昆虫标本制作的方法让赤苇学长代为转交给木兔学长後,他才又恢复了元气,并且邀请我和他一起制作昆虫标本。
好在靠谱的饲养员及时出现,制止了猫头鹰的危险想法。
“千树。”晚上的休息时间,我坐在体育馆边上看书,影山君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掏出什麽递给了我,“这个给你。”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串用草编成的手串,表层裹了一层纱,歪歪扭扭的,还挂着几个小铃铛。
“这是什麽?”我看着手串问道。
“是森然的学长说的,说这种草能防虫。”影山说着,不好意思起来,“我就上网搜了搜,编了一个手串……”
“但是编得不太好。”他老实说道。
我低头闻了闻,确实有一股幽幽的香气。
“谢谢影山君,我很喜欢。”我立刻把那串手串戴到了手腕上,铃铛叮当叮当响,我眼尖地发现,这与我上次送给他排球挂件上的铃铛似乎是一样的。
“但是这个草编的,可能很快就枯了。”我有些惋惜地看着手腕上那一抹绿色。
“没关系,”影山君立刻回道,“我明天再编一串就可以了。”
手腕上轻飘飘的手串像是突然有了重量,沉沉地往人心里坠。我摩挲着手串上粗糙的纹路,轻轻问:“影山君,为什麽对我这麽好呀?”
影山君的脸一瞬间红了起来,支吾了半天:“因为……因为……”
还没等他因为个所以然出来,他就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像是在宣告什麽一般结结巴巴大声道:“我要丶要打球了!”
然後他就落荒而逃了。
这样的影山君,邀请我去七夕祭应该不止是为了捞金鱼吧?
我眨巴着眼睛想。
我怕虫,却又向来爱招虫子,每次在身上带了一堆驱虫的东西,都没有用。反而是影山君送的那条草编手串,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用,总之我接下来几天,确实没有碰到虫子。
手上那条手串当天就被森然的真子学姐发现了,她盯着我的手串瞧了又瞧,问我:“是乌野的影山君送的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回手:“学姐怎麽知道?”
“影山君追着森然的人一个一个问,说有没有什麽驱虫的好办法。”她直起身子笑道,“我们就和他说有这种草,但是也不常见,并且草边上还有锯齿,很容易割伤手,没有想到他真的去找了。”
真子学姐感慨道:“之前一直觉得影山君很凶,不好相处,原来他是这麽温柔细心的人啊!”
我草草应了一声,心思却被真子学姐前面的後半句话牵走。
很容易割伤手?!
那可是影山君啊,为了保持自己对球的手感,连护指绷带都不绑的,要是因为编这个被割伤手了怎麽办!
难怪他给我的手串表层都裹了一层纱!
于是第二天,在影山君来给我送手串的时候,我立刻把他的手掰过来,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伤口才放心。
“我听学姐说这种草很容易割伤手的,你还是不要编了,手不能受伤。”虽然手上没有伤口,但我还是有点担心。
“我编的时候缠护指绷带了,没事的。”影山君认真道。
……倒是我没有想到了。
影山君真的保持着每天一条的频率,雷打不动地给我编手串,甚至直到合宿结束,从森然回来,他还是坚持给我送。
回家以後,莓玲表姐看见我的手串,都忍不住问我是在哪里买的这麽漂亮的手串,她也想要一条。
对,漂亮,影山君编手串的技巧逐渐成熟,最後的成品几乎可以和精品店的工艺品媲美。
我把手腕的手串藏了藏,狡黠地冲表姐笑了笑:“是非卖品啦。”
从合宿回来以後,掰着指头没几天就到了七夕祭的日子。我之前没参加过七夕祭,仁花丶千代以及许久不见的戈薇还专门跑到家里来给我参谋。
“几天不在,错过太多了。”戈薇的表情相当沮丧。
“你的身体没关系吗?”我有些忧心地看向戈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