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枪,只不过这次只是擦过笹花杏奈的右臂。但凡她的反应再慢一点,这条右手怕是也废了。
这片废弃工厂的确很大,可笹花杏奈还是没想明白琴酒怎麽会跑这麽快,一下子竟又跑到了她对面的大楼,持枪对准着她的方向。
砰---砰砰---
好似是一种猫抓老鼠的游戏,琴酒对着笹花杏奈的方向接连开了好几枪。看着对方拖着手上的左手狼狈逃窜,他的嘴角扬起了十足的恶意笑容。
本就有些失血过多,此时的笹花杏奈没多行动一秒就是在透支自己的体力值。可是这还不够,还差点。
能躲避的地方就这麽点儿大,很快笹花杏奈就被琴酒的子弹逼得无处可逃。她尝试用手枪反击,可她的射。击技术就摆在那里,连琴酒的边儿都没沾到。
琴酒缓缓挑眉。
朗姆死的那处地方他去过。虽然没找到弹壳,却有多处子弹射击过的痕迹。按照现在眼前这个女人的射击技术来看,算计朗姆的果然就是提亚玛丽亚吧,居然还把脏水泼到他的头上。
琴酒冷笑了一声,再次瞄准了笹花杏奈。
随着左腿中枪,笹花杏奈的身体失去了大半的行动力。
她眼睁睁看着琴酒又是几枪扫射了过来,瞄准她的身体各处,除了心脏。对方似乎是在确定自己是否彻底丧失了行动的能力。
"明明知道我狙击不行还躲在那里扫射我,你是孬种吗琴酒,有种就来单挑!"笹花杏奈啐了一嘴,用她所剩不多的力气大声骂到,骂的也是极为难听。
激将法?
琴酒不为所动。
三岁小孩的把戏,真以为随口骂几句他就会生气吗?那到确实,他是挺生气的。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提亚玛丽亚成功了。
没有贸然上前,琴酒的做法是再猛烈地对着笹花杏奈补了好几枪。这次他对准了对方的手筋,脚筋。他要让她像滩烂泥一样滩在地上,只能无声地为自己的处境悲鸣,哀悼。
琴酒的狙击技术不是笹花杏奈那种菜鸟级别,他的准头很好,射程也很远。这麽近的一段距离,对他而言实在是过于小儿科了点。
如琴酒所愿,笹花杏奈彻底动不了了。
她的身体彻底瘫倒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大片大片的鲜血不断地从她的手,脚,腹部渗出,很快湿透了一大片。若非她的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很难不让人觉得血泊中的女人是不是已经死透了。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天,笹花杏奈就连吞咽口水都像是在吞刀片,她甚至都做不到吞咽这个动作。
暗红的血液从胸腔往喉口翻涌,最後来到嘴边,大片大片地吐出。
还差,一点点。
即便让系统屏蔽了痛觉,可铁锈的味道却是实打实的,溢满了她的口腔。她的手动不了,脚也动不了,眼下的她只吊着一口气,连一丝反抗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好在,琴酒总算是卸下了那份警惕心。
哒--哒--哒--
这次是真琴酒的步调,比起假琴酒来说,他的步调要更沉重。宛如一声声来自地狱的呼唤,敲打着濒死之人的心间。
笹花杏奈的头还是能动的,她就这麽眼睁睁地看着琴酒一点点走过来。蹲下,掐住了她的下巴。
琴酒的皮鞋就这麽碾在了她的手指上。她能感受到,却品不到痛觉。
"多好的一手牌啊,却被你打的稀碎。"琴酒说出了他今天见笹花杏奈的第一句话。
身为组织成员,尤其是像他们这种代号成员。不说是一呼百应,好歹是生活无忧。
你看贝尔摩德,看波本,拿着组织的公款到处吃喝。
琴酒也有点私人的爱好,比如保养他的保时捷。这都没什麽,是个人就会有需求,只是每个人的需求不同罢了。
长生,他自是知道boss的目的。
多麽虚无飘渺啊,可boss提供的资金是实打实的。
可提亚玛丽亚,偏偏选择了那群鬃狗。就好像飞蛾扑火一般,一个个卧底进组织,一个个被他抓出来。被审讯时心理素质差的痛哭流涕,心理素质好一点的会在被抓前选择自戕。
有什麽意义吗。
前仆後继地赴死,有什麽意义?
琴酒不理解,也不想理解更不会理解。他所享受的,从来只是肾上腺激素飙升的那种刺激感,那种凌驾的快意。
人生无常,他从不怕死。
自己的命运,从来都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自己今天,似乎想的有些多了。
思绪回归,琴酒手里的枪缓缓对准了笹花杏奈的太阳穴。可难得的,这种过于轻松的获胜感总让人感到不安,他有些狐疑地看着底下宛如砧板上待宰鱼肉的笹花杏奈。
似乎哪里不太对,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应该是这个发展。
忽然,手下本该‘残废的很彻底’的笹花杏奈突然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身体,她的力道大的惊人。手中的波。莱。塔被扣动,太阳穴瞬间被贯穿,笹花杏奈该是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