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条坡道的难度对他来说太大了。
室内滑雪场和室外滑雪场的雪感也完全不同,他的经验完全用不上。
“小安好像不太会啊?”
“要不要给他请个教练?”
“用得着吗,傅总那麽会滑,傅总不就是他的教练吗?”
听着朋友们的起哄声,傅宴的心里却是沉了又沉。
安若故摔倒後就软绵绵地趴在雪地里,像一颗蓝色的小团子一样陷在雪里。
他身体不好,又吹了冷风,很快咳得惊天动地,像是连爬起来的想法都没有了。
这点和沈青城一点都不一样。
沈青城从小就开始滑雪了,那个时候他也总是摔倒,但每次摔倒之後都会很快倔强地重新爬起来,一次又一次地练习,直到能滑着单板从坡道上漂亮地飞下。
傅宴有些看不下去地别过眼。
“要不……给小安叫个摩托艇吧。”
终于,一行人中有个女孩子有些看不下去,道,“这麽长的坡道,他要是一路不停地摔也太危险了。”
傅宴只自己滑远,跟上其他朋友的速度,丢下一句:“让他下去吧。”
再待着也是给他丢脸。
安若故被那个女孩扶了起来。
“我帮你叫了工作人员,你还是去隔壁新手道滑吧。”
她安慰安若故道,“这条坡道难度太大了,我来过好几次了,也不一定能全程滑下来。
安若故又咳了几声,感激道:“谢谢。”
摩托艇很快到来,重新将他送到了山脚下。
真是太难了。
好在安若故心态还不错,做不到的事情就不勉强自己,反正天也不会塌的。
看,现在他就不用陪傅宴滑那该死的高难度坡道了。
只是安若故望着白雪皑皑的山,呼出一口热气,在这天地雪白一片中,忽然生出了一种孤独感。
如果顾深舟在就好了。
他突然想。
如果顾深舟在,肯定不会让他现在一个人。
好想他。
那一刻,安若故甚至想给顾深舟发条消息,只是手机都拿了出来,对话框都已经打开,最後还是又放了回去。
有点过了。
他们又没有在恋爱,以什麽理由想他呢。
而且这次顾深舟是迫于无奈才来不了,和他发消息倾诉自己的想念又有什麽用呢?
况且,顾深舟这两天不也没有联系他吗?
安若故想到最後,有些赌气地抱着自己的雪板,慢慢走到了新手场中。
这里甚至不是新手坡道,而是一块纯粹的练习地,有许多初学者在这里摸索着适应滑板。
安若故回忆着自己前几天学的滑雪经验,只是没想到到底还是个初学者,没滑几步又摔了一跤。
他趴在雪里,努力地支撑起身体,想要站起来。
面前有人忽然停下脚步,弯了下腰,看了看他的脸後,朝着他伸出手。
安若故一怔,擡起了头。
面前的人带着滑雪镜和口罩,虽然看不清脸,但总感觉下半张脸的轮廓很眼熟。
准确来说……是有点像顾深舟。
自己是不是太想他了,所以看谁都像顾深舟。
安若故在心底笑了自己一声,随後摆摆手,示意自己能起来。
对面愣了愣,随後摘掉了自己的滑雪镜。
在看到他的脸时,安若故的呼吸停了停,大脑一片空白。
刚刚还在想念的人,就这麽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