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麽能这麽说,我可是个良民。”琉恩松开了手,“良民这种人,是从来不会主动惹事的。”
青雉摸了一把自己的後颈,摸到了一条深深的勒痕。
这可真是个苦差事。他苦笑着想。
——
玛丽乔亚。
“你就是莱特·琉恩吗,就是你害的我的儿子昏迷的吗?”天龙人尖细的声音质问着琉恩。
此时,周围站着的,除了一直押送琉恩的青雉,还有刚刚赶到的黄猿大将。
“你怎麽也在这里。”青雉问黄猿。
“鹤中将让我来的,在听了你的报告以後。”黄猿回忆鹤的话。
鹤:“你现在就起身前往玛丽乔亚,尽快,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青雉不置可否的咋了一下舌。
现场的气氛其实并不紧张,之所以这麽说,是以天龙人一贯的傲慢为前提,而且被质问的那个人也带着手铐被压制在那里。
但是,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因为它往往是须臾之间发生的巨变。
“她那是什麽意思,她是在蔑视我吗?她眼睛上的黑布是什麽,带着这麽个东西来见我,快给我摘下去!”
空气在这一句话後,突然开始变得有些紧张。
天龙人虽然下了令,但是令人惊讶的是,平日里言听计从的侍卫这次却没有任何动作。
冷汗从脸颊侧边滑落下去,掉在了衣领里面。
侍卫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气场里,凉气从脊椎一直向上攀升,直至头颅顶端,然後像一条蛇一样盘踞在那里。
虽然蛇安静的在那里没有异动,但是人已经完全不敢动了。
“咦?”
打破宁静的是琉恩。
如果说在场的青雉和黄猿是因为实力强劲所以才没有收到太大的影响,那麽面前的天龙人又是因为什麽呢。
不管怎麽看,这个天龙人都很弱啊。
这一声小小的惊咦叫醒了一旁的青雉,眼看着没有人行动,他只得走上前去。
“失礼了。”
然後扯下了琉恩眼睛上的黑布。
湛蓝色。
黑布後面的,是一双犹如天空般美丽的湛蓝色眼睛。透着婴儿一样的清澈,仿佛有能够看透人心的力量。
琉恩眨了一下眼睛,眼珠随着视线开始转动。
好像什麽东西活过来了一样。
离她最近的青雉,好像听到了“叮”的一声响,声音清澈而悠扬,荡漾在灵魂里面。
这可不妙。青雉连忙後退,把琉恩的视野范围让出来。
没有了青雉的阻挡,天龙人就在琉恩的正前方。
释放了六眼,让琉恩可以看清楚更多东西。
眼前人让她的注意力突然集中了起来。
没有恐惧。在天龙人的身上,她没有看到恐惧的色彩。
人有七情六欲,不管是多麽强大的人,都会拥有恐惧。因为这是人类这个种族可以延续至今所拥有的的才能。恐惧可以让人趋吉避凶,这样可以保证种族更大概率的生存下去。
然而面前的天龙人没有恐惧。
是基因里面就没有了恐惧吗?还是因为至今为止一直都是处在最顶端,从未面临过威胁所以丧失了恐惧呢?
会想起来吗,如果打破了保护罩。
巨变一瞬间发生。
即便是有人现场目睹,但是此时说出去也是骇人听闻。
两个大将在场的情况下,天龙人,居然被攻击了。
琉恩手上的海楼石手铐,如同废纸一样,被轻易撕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