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吻结束后他们额头相抵,司云起问出了这个问题。
季杭思维意识在脑海乱成一团,呼吸轻轻抖着,“你先别问,让我理理。”
司云起道:“不急。”
不仅没有追问季杭,司云起还留出了单独的时间。
隔天一早,李达来接司云起,准备去综艺拍摄地。
季杭在房间里听到司云起离开后才打开门,思绪越来越乱。
不对的,不该这样的,太快了。
打从一开始,他发烧的那晚,第一个吻就不该出现。
他太不清醒了,有了第一个之后短暂考虑过会不会露馅,却也只是短暂考虑。像是食髓知味,企图和司云起更快地拉近关系,用偿还报酬的借口麻痹自己,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前不久冷脸多次拒绝司云起,现在又这个样子。
他在司云起的眼中,一定很奇怪。
季杭摁了摁额头,无语地想,更难破的局出现了,关键这局还是自己设的。
亲都已经亲了。现在是前进不得,后退不了。
季杭回想起那一刻,潮红泛到耳廓,不自觉地摸了下嘴唇——
司云起的唇好软,刚贴过来时冰冰凉凉的,又在须臾间温暖,吮得他全身发麻……
手机振动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回味,季杭看向屏幕,是曹书望的电话。
接通后,曹书望问:“进展如何了?”
季杭静了几秒,犹豫着开口:“该怎么和你讲呢……”
“?”曹书望好奇心起来了,“什么叫该怎么和我讲,这、这进展要是正常,你肯定不会说这话。”
“没有,”季杭说,“我组织一下语言。”
“说呗,”曹书望催促,“跟哥们组织啥语言啊。”
季杭很认真地问:“书望,你之前被肖蕊拒绝的时候,什么想法?”
曹书望“诶”了声,“你讲你就讲你,提我伤心事儿干嘛!”
季杭:“我请你吃饭,你最想去的那家餐厅不是预约不上么,我同事有熟人。”
“我这心,铁的,”曹书望拍拍胸脯,“哥你随便戳,一点儿不疼。”
“我就想知道,你刚被肖蕊拒绝,没几天,她又突然找你,不算很明显地、示好?这个词不太准确……”
“行了我知道了,你就想知道现在司云起怎么看你的,是吧?”
季杭叹了口气,“是。”
曹书望笑了笑,倚在二楼窗户边上,刚目送走一辆保姆车。
那辆保姆车上的人,一大早打来电话,说在医院门口等着他。
曹书望寻思人看病也不用来这儿啊,嘴里吐槽着,从床上滚起来连脸都没顾上洗就冲来了。
然后那位在医院转了一圈,问:“这些天动手术的狗和发烧的狗都挺多。”
睡懵了,曹书望还以为他反讽呢,说:“这几天确实没生意,怎么,你又要介绍朋友来我这儿了?”
说完后他看到司云起瞥过来一眼,瞬间清醒。
忘了,前两次帮季杭联系司云起的借口一个是狗动手术另一个是狗狗发烧。
司云起已经明了,他便直接问:“十年前季杭突然送我离开,我总觉得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你能告诉我么。”
曹书望诚实道:“这事儿我不知道,那天我过去,没见着你,还在心里骂你来着。”
可能是真话,司云起想,他又问:“那这十年里,季杭提过我么,他对我……”
曹书望打断了他的话,“我也不知道,司云起,这个你应该去问季杭。”
“他什么也不会说,”司云起道。
曹书望心道,季杭不会说,难道自己就会说了吗,自己多靠谱啊。
这终归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曹书望作为局外人,自然一切都看得清,但正如季杭所说,十年太长。
让两个相爱了十年却对此不知情的人走到一起,而不去触碰过往的十年,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你来找我是发现什么了吗,”曹书望问。
司云起说:“季杭和以前不一样了。”
曹书望“哦”了一声,了然:“我明白,在你们的同人文里,这叫ooc致歉。”
司云起一记眼刀:“……”
“好好好,你说。”曹书望双手合十。
司云起说:“我能感觉到,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