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没查出来有什么问题,季裴倒是在一众医务人员的面前,被冠上了一个“恋爱脑”的头衔。
薛清芳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她从医这么多年,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事情,简直是匪夷所思。
一开始她还以为小姑娘心脏有什么问题,检查完一遍后,她发现原来是脑子有问题。
见薛清芳抿着嘴唇欲言又止,季裴小心翼翼地问:“薛医生,你没事吧?”
薛清芳摇摇头,一脸温和地笑了笑,说:“我没事,你也没事,你对象……”
她一抬头对上江羡寒要吃人的眼神,赶紧改口说:“你对象也没事,我们都好好的,哈哈……”
门外的救护车送来了病人,薛清芳头一次这么积极地丢下听诊器冲到最前面抢救。
江羡寒牵着季裴的手,往边上站了站。
负责这次抢救的急诊医生愣住了,说:“薛主任,这个病人是我的。”
薛清芳拍了拍这个新来不久女医生的肩膀,说:“这次我来抢救,你在一边看着,多学习学习经验。”
季裴看得一愣一愣的,她用指尖在江羡寒手心里划了两下,小声说:“薛医生好努力啊,有天赋又热心还有实力,怪不得能当主任呢。”
江羡寒抿着嘴唇忍俊不禁:“嗯,这是她应得的。”
出了急诊大门,季裴总觉到身后一道道目光黏在她的后背上,吓得她落荒而逃。
戴着口罩捂着脸“逃离”医院后,季裴坐在车上关好车门和车窗,摘掉口罩的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终于又活过来了。
季裴转头看着主驾驶上抿唇笑而不语的江羡寒,用肩膀撞了一下她。
“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说话?那些医生护士全都在笑我,不对,是笑我们两个。”
江羡寒咳嗽了两声,想到薛清芳黑如锅底的脸色,咬紧后槽牙,忍着呼之欲出的笑意。
“我要是敢多说一句话,估计薛清芳抄起板凳就要跟我拼命,然后非常不体面地把我们两个人赶出急诊。”
季裴:“……”
那看来是她错怪江羡寒了。
“我真的没问题吗?是不是西医不靠谱?要不我们去看看中医?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肯定都是好东西。”
“行啊,附近有一家很好的中医院,我带你去看看。”
季裴一说完就开始打退堂鼓了:“不行不行,中医太可怕了,一把脉我就无所遁形,比照妖镜还厉害,而且还给我开那么苦的中药,还不如打一针来得痛快。”
江羡寒想了一下,说:“我姨奶奶是位老中医,看了几十年的病了,非常厉害,我提前打个招呼,过几天带你去看看。”
“还真的要带我去看呀……”
季裴有些退缩道:“我前两年跟我妈一起去看过,太可怕了,她还用针扎我手臂,好几个人差点没按住我,疼死我了。”
她对那天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季裴看见老中医拿出针灸的那一瞬间,哭着闹着跳起来说要回家。
要不是刘艳芬和其他来看病的热心病友按住她,她估计都要跳到天花板上去了。
江羡寒弯了弯唇角,在脑海中想到了这样一幕,忍俊不禁。
“我知道了,不会用针扎你的,放心好了。”
驱车离开医院的路上,季裴还在叹气,刚才是不是应该抽血做个血常规检查,或者再拍个片子什么的。
路过中医院的时候,江羡寒提议要不要去挂个号看一看。
季裴摇摇头,从骨子里对中医的害怕令她两股战战。
“不……不去了,我觉得我身体突然就变好了,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季裴摸了摸额头,照镜子看了一下自己的脸。
黑眼圈好像有点重,舌苔正常,没有牙龈出血,除了黑眼圈以外其他都很正常。
季裴总觉得这段时间昏昏欲睡,身体有些乏力。
她一和江羡寒说出自己的“症状”,江羡寒就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小肚子。
“你这只是熬夜熬久了,睡得晚起得早。”
江羡寒无奈地笑了笑:“我早上八点起床的时候,一打开手机,就看见你凌晨三点多还在给我发消息。”
她偏过头,看了一眼季裴,恐吓她。
“要是下次还敢这么晚不睡觉,我就把你绑起来打屁股,你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季裴的屁股仿佛突然传来一阵热痛,她心虚地摸了摸下巴,赶紧转移话题。
“辅导员给我批了三天假,让我把身体调理好了再去上课,我们现在回家还是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