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陆荷见她反应这般大,有些纳闷。
“你怎么对皇太女的事情如此关注?此事和我们无关,你不用惊慌。”
她和白铭不怎么出门,在这宫廷里,除了和同样是质子出身的邻居们,偶尔闲聊一下,其他时候都不怎么接触外人。
以至于前几日陆蝶卿和皇太女出了宫门的事儿,到这会儿都没传到陆荷夫妻俩耳朵里。
陆蝶卿心思不定,很是恍惚。
“娘,皇太女为何会被关到天牢呀?你知道原因吗?”
好端端的,一国储君怎么会被关押起来?
这不合理。
陆荷毕竟曾经是闪国的皇女,距离储君那个位置,也曾经有过到达的希望,多少了解一些皇家秘闻。
“这我怎么会晓得?”
她心里虽然能猜到一些端倪,但对女儿却正色道。
“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是你我能去插手的。卿卿,不要去打听这些东西,朝樱国要有大的变动,你我能做的就是好好蛰伏,把这段日子熬过去。”
朝樱国的皇帝老了,自然是要选好下一任继承人的。
皇太女风评不好,又有怪病缠身,当然不可能在储君的争夺中拔得头筹,落入天牢也是必然的结果。
这不会是偶然,多半是涉及到了皇位之争,犯了朝樱国皇帝的忌讳,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陆蝶卿抿唇不语,将绣了一半的帕子小心收好,一只手按住了方才被刺破的指腹,心中满是担忧。
娘说的道理,她自然都懂,但心中总是难安。
皇太女帮过自己好多次,如今忽然落难,她怎能真的做到彻底不闻不问?
但看着外头的天色,已经很晚了,娘看得紧,陆蝶卿这个时候也不能溜出去,只能按捺住性子。
她打定主意,明日就去打听一番皇太女的事。
陆蝶卿吃完饭回房时,陆荷也跟了进来。
“你这几日不太对,有什么事情是瞒着娘的?”
陆荷主动问起。
从前的女儿啊,就像一张白纸,摊开在面前,上面写了什么一目了然。
可这几日,女儿却像怀着若有若无的心事,不再是能一下子就看穿的了。
“娘,你看这个。”
陆蝶卿心中不安定,拿出了腰牌给娘看。
“这是…”陆荷的眼力,在一看到这块腰牌时,心里就一惊,联系到了皇太女身上。
再等腰牌拿到手中,翻看了一下,看到了那上面的“宁”字,知道自己前些日子的猜测都成了真。
可她没想到,把腰牌给女儿的,竟然是传闻中性情最难以接近的皇太女。
“…我也不问你,这腰牌是怎么来的了。卿卿,你想做什么呢?”
陆荷知道女儿在某些事情上,会有一种超出常人的坚持和倔强。
陆蝶卿抿唇,小脸虽然瞧着粉嫩,但却有坚定神色。
“先打听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看看我是否能帮上忙。”
陆荷扶了扶额头,有些无奈。
“我们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如何能顾得上别人?何况…你不知道这件事的厉害,能让皇太女被关到天牢,那一定是皇位上的人下了命令。天子的决定,又岂是你我能改变的?”
说起这些时,陆荷有一些激动,她是过来人,最是明白卷入到这种皇储之争中,会有多么的危险,人头落地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了。
“这腰牌,你藏好了,万万别让旁人看见。如今是多事之秋,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来大祸。”
“娘知道你心善,可你就是要帮她,也要想想自己的处境。你能拿什么去帮?搭上自己的小命吗?还是让我们一家三口齐齐整整在地府团聚?”
陆荷生怕女儿一时拎不清,去做了一些无法挽回的事,话难免说的重了一些。
陆蝶卿抿着唇,小脸耷拉下去,露出了失落难过的神色。
她只是觉得,皇太女帮过自己不止一次,可如今对方落了难,自己怎么能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装作看不见呢。
可娘说的话有道理,她的能力的确是微弱渺小。
她能为皇太女做些什么呢?
陆蝶卿懊丧极了,坐在那快缩成一团。她心中纠结,很是难受。
她想帮皇太女,也担心对方,但她当然不会希望家人被自己连累到。
陆荷看在眼里,心头一酸,又后悔自己方才把话说的这么重。
“卿卿,人活着,便不可能事事如意。你以后就明白了。”
她拍拍女儿肩膀,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