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顾蓁是真的後悔了,不该随便便说自己累了,等真累了的时候,人家反而不信了。
好不容易结束,她蹙眉,躲开了他的吻,无力道:“沈疏同你无耻,你是不是想让我明日起不了床?”
那日她累得很,以至于翌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而折腾她的那位,却已经神清气爽地去上朝了。
她气得咬牙,发誓再也不让他得逞了。
她随意瞥了一眼,身上不少他留下的吻痕,彰显着昨夜的放肆。
真真讨厌。
中午沈疏同回来用膳,顾蓁对他不理不睬,只顾着一个劲儿埋头扒拉菜肴。饭用了一半,他愈发觉得不对劲,只觉得气氛怎的愈发沉闷了,于是便道:“你怎麽了?”
她没擡头,“什麽怎麽了?”
“怎的不言不语?”
“食不言寝不语,你不知道吗?”
他笑了,平日里用膳时,话最多的人永远都是她,现下却同他说“食不言寝不语”。
他夹了一筷子的菌类,放入顾蓁碗里。
菌类是她最讨厌吃的,往日若是见他夹给她这些东西吃,她定会蹙眉说他讨厌,然後将这些通通夹回他的碗里,顺便再抱怨几句这些东西有多不好吃,偏偏沈府的庖厨还爱做这些。
结果今日,她什麽也没说,也没把这些夹回他的碗里,只是默默地把这些菌类通通扒拉到碗的另一边,一口都没吃。
沈疏同暗暗纳罕,今日是真真有些反常。
看来得好好哄哄才成。
用完膳,两个人回房,顾蓁也是半天没理睬他。他耐性好,憋了好一会儿,最後还是忍不住道:“现在呢?怎麽还是不言不语的?”
她幽幽道:“噢,累得不想言语罢了。毕竟有的人神清气爽,根本体会不到被折腾之人的疲累。”
沈疏同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怎麽?昨夜累了?”
她撇嘴,“你说呢?”
他却无辜道:“这可怪不了我,袅袅。”
顾蓁急道:“不怪你怪谁?还能怪我自己吗?我当时不是说累了吗?”
“你说你每日都累,谁知你到底累不累。”
她只能道:“你现在听好,在床笫之上,我若是说累,那便是真累。”
于是自此,床笫之上,顾蓁若是喊累,那沈疏同便很有默契的不会再折腾下去。
由于之前顾蓁找借口说想要胡氏裁缝铺的衣裳,沈疏同便选了个日子,真的带她又去做新衣裳了。
顾蓁却不大好意思了,心想自己找借口要新衣裳,他怎麽还当真了。
路上沈疏同教导她道:“往後你若是想要做新衣裳便同我说。”
言下之意便是,不用处心积虑想法子,还扯到什麽自家夫君对自己厌烦上去了,他可担不起。
顾蓁却道:“那我不是不大好意思吗?”
毕竟自家夫君月俸多少她心里也是有数的,也不过就那麽些银两。而在胡氏裁缝铺做衣裳,从选衣料到最後裁定,所费银两都不少,做一两件便罢了,像她这样隔上一段时日便要去做,只怕把他的月俸都花完了。
顾蓁手头更阔绰,毕竟天子疼爱她,她身份又尊贵,做衣裳的这些钱在她眼里都算是小数目。但偏偏每次做衣裳,沈疏同都不许她拿钱袋。
既然如此,她又怎麽好意思经常去做新衣裳。
他睇了她一眼,“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妻子花自家郎君的,天经地义。”
她听了他的话,立刻道:“那好,那我便不客气了。”
到了胡氏裁缝铺,胡氏遣退了所有人,亲自接待二人。
他知道顾蓁来得勤,做的衣裳多,关键是,每次沈疏同都会来陪着她,倒也难得。
他行礼,“公主来了。”
顾蓁点头,“正好闲来无事,来你这做几件衣裳。”
“公主这次打算做几件衣裳?”
“多做几件吧,我夫君刚发了月俸,他叫我别客气,那便多做几件好了。”
沈疏同:还真真是不客气。
从挑选衣料到确定样式,都要耗费不少时间,更何况还是做好几件衣裳。沈疏同却都在旁陪着,不厌其烦地同她一起选衣料,直到最後付钱。
胡氏看在眼里,啧啧称奇。
两个人在外头待了好几个时辰才回府,沈疏同问她,“今日开心麽?”
她点头,“开心。”
後头便又补了一句,“同你在一起,我当然开心了。”
他笑了,心想她近来倒是格外喜欢夸他。
顾蓁也笑了,心想自家夫君还真是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