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愉说他和父母说过,晚一点才吃午饭,但林亦槐依旧在九点多便睁开了眼。
他看着宋愉睡梦中也显得疲惫的侧脸,决定自己先洗漱。
“去哪?”宋愉在林亦槐要下床时攥住了他的手腕。
“起床。”林亦槐回头看了眼,宋愉还是闭着眼的,眉头皱得很紧,“还早,你可以再睡会。”
宋愉用了点力气,让没防备的林亦槐躺回了床上:“起那么早做什么?”
“我睡不着。”林亦槐脖子后方又开始泛痒,他偏头打了个喷嚏。
“过敏?”宋愉不经意问道。
林亦槐没说话。
“猫这几天掉毛是多,你要是难受别勉强,可以先放我那边。”宋愉又说。
床上是沾着几根猫毛,林亦槐和跳到枕头上的猫对视,将锅推了过去:“给它梳梳毛就好了。”
他没有听到宋愉的回应,低头一看,才发现宋愉睡着了。
手腕上的温度还在,林亦槐犹豫几秒,还是没坚持起床,在那点薄荷味里跟着睡了过去。
回笼觉太舒服,导致醒来已经是十二点了,林亦槐边责怪着宋愉,边在卫生间打理翘起的头发。
宋愉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梳子:“说了不着急,让猪蹄再炖会。”
“你不饿,你爸妈总要吃饭吧?”林亦槐看着镜子,宋愉比他高一些,他的手又撑着洗手台,镜子里宋愉露出来的专注眉眼,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他们不会为了等你,连垫肚子的零食都不吃。”宋愉有些无奈,“要扎起来吗?”
“扎一半吧……算了,全扎好了。”林亦槐说。见长辈,形象清爽点总归没错。
睡得过于足,事先准备的遮瑕也没用上,林亦槐只简单洗了脸。
宋愉说着不用带礼物,但林亦槐坚持,去买了盒茶叶。外包装看不出价格,林亦槐也没让宋愉看到他结账的数目。
在路上,他又喊停,下去买了束花。
“太正式了,”宋愉笑着说,“别给他们太多期待。”
林亦槐没将宋愉这句话放心上:“礼数总该做周全。”
宋愉家住在城中村,明明是夏天,电动车开进巷子里时,林亦槐却打了个寒战。
车停在楼下时,狗吠突然响起,林亦槐手下的花差点被手抖摔到地上。
“隔壁养了只大狗,有人经过就会叫,过会就好了。”宋愉用钥匙开了门,往楼上走。
一二楼的居民没有关门,能听到小孩的哭闹声,还有人探头出来跟宋愉打招呼:“阿愉回来看你爸妈啊?这小伙长得真俊,你男朋友?”
宋愉将问话挡了回去,又拍了下林亦槐的肩膀,叫他往上走。
“诶吵死了!”邻居回头骂了下小孩,趁这个时候,宋愉和对方告别,跟着林亦槐到了楼上。
宋母已经等在门口了,等两人进屋后,她笑着关上了门:“底下这大嗓门,我还坐在客厅就知道你们到了。”
屋内有很好闻的肉味,林亦槐起床到现在,只喝了宋愉塞给他的牛奶,他咽了下唾液。
“回来了?”一个男人从厨房走出来,身前还围着围裙。
“叔叔好。”林亦槐把茶叶连同花一起放到茶几上。
“人来就好,还带东西做什么?”宋母赶忙说。
“一点心意而已。”林亦槐笑笑,他以前接触长辈,都是在家人在的场合,说话有大姐和林梁,他只需要当个吉祥物。好在宋愉的父母,和生意场上那些人不同,说话没有太多弯弯绕绕,一个劲热情地招呼林亦槐。
“我自己来就行。”宋父拿过林亦槐面前的碗要盛饭,林亦槐站起来说。
“你这孩子,别这么客气,当自己家就行。”宋母拍了拍林亦槐的手臂。
宋愉也不吱声,在满满一碗饭放下后,往林亦槐碗里硬塞进一块猪脚肉。
饭吃了一会,宋母用闲聊的语气,问林亦槐和宋愉是怎么认识的。
来时两人没事先统一过口径,宋愉在桌下碰了碰林亦槐的手,意思是要不要他来说。
“他们店在招人,我当时想找份工作,就去应聘,一来二去就熟了。”林亦槐把宋愉的手轻轻拍开。
得知两人在一起工作,宋母的话就更多了,聊下来,林亦槐大概知道,宋愉平常不太会和父母说烧烤店的事。
可能是店里的工作在宋愉看来枯燥,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又或者是宋愉不想父母担心,所以才不说自己的辛苦。
“当时他要和秋煦去开这个店,我们都不太同意的。”宋父说,“实习的时候工作得好好的,非要辞职去开店,亦槐你说,熬夜多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