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愉不喜欢他,这个林亦槐有自知之明,耳朵的泛红,仅仅说明宋愉是个对肌肤接触较敏感的人。
这个发现也足够叫林亦槐兴奋了。
电动车在一栋老居民楼前停下,林亦槐下了车,他没来过这么破旧的楼。想了下宋愉家可能的环境,他有点后悔。
“你自己住?”他才想起来问宋愉。
“嗯,租的房子,”宋愉说,“离烧烤店近点。”
唐秋煦说宋愉的母亲很忙,单独搬出来住,可能是怕经常半夜回家影响到家人睡眠。
宋愉家在三楼,门一打开,林亦槐就偏头打了个喷嚏。
他想起来了,宋愉是个Alpha,在外面会收好信息素,家里肯定有残留的味道。
宋愉看了林亦槐一眼:“感冒了?”
“唔,可能有点。”林亦槐心虚地说。
宋愉的信息素有点类似薄荷,但带点苦味,加上林亦槐过敏,闻起来很难受。
他走进宋愉家,第一次考虑起了,万一追到宋愉,要怎么和他解释的问题。
宋愉家不大,房间和客厅是打通的,中间用帘子隔了起来。
“一个人住还隔帘子?”林亦槐尽量掩饰着自己的急促呼吸,笑着说。
“房东隔的。”宋愉丢下这句,“沙发上有条毯子,你盖那个就好。”
“我不用洗澡吗?”林亦槐见宋愉去阳台收衣服,站在原地没跟过去。
宋愉:“没有衣服给你穿。”
林亦槐:“身上都是油烟,等下把沙发弄脏了。”
宋愉似乎被林亦槐说服了,他转身去衣柜前,拿了套旧衣服给林亦槐。
林亦槐接过,想,宋愉确实是个好人。
“你先洗吧。”宋愉说。
林亦槐没和他客气,他是真困了。进了浴室,属于宋愉的味道更浓烈,可以理解,毕竟Alpha洗澡的时候,几乎都不会收着信息素。
林亦槐把抑制贴摘下来放到干燥的地方,他用的牌子,比市面上绝大多数抑制贴效期都要长,撑过今晚没问题。
洗完澡,沐浴露的香味稍稍盖过了无孔不入的信息素,林亦槐把那件宽大的T恤穿到身上,裤子是条运动裤,正常来说该在腰附近,林亦槐穿只能勉强挂在胯上。
不只外衣,内裤也大了两个码,他推门出去,对宋愉更感兴趣了。
宋愉在厨房喝水,听到门的“嘎吱”声,抬起了头。
林亦槐感觉宋愉愣了下,但室内只开了盏昏黄的灯,将人变得暧昧不清,他无法确认。
“上次唐秋煦过来的时候,拿了几把酒店牙刷。”宋愉放下水杯,走过来指了下洗手盆上的牙刷。
经过林亦槐时,他脚步停顿了几秒。
林亦槐脑袋有些昏沉,他没注意到宋愉的动作,直接拆了牙刷要洗漱。
宋愉进了浴室,水声响起来,林亦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眶不知道是因为疲倦,还是其他的什么,不正常地红了一圈。
他洗好脸,躺倒沙发上,扯过毛毯盖过了肩膀。
在宋愉出来前,林亦槐就睡着了。
浴室里的雾气随着门开飘了出来,镜子模糊了一片。
宋愉瞥了眼沙发上的林亦槐,手抹开了镜子上的水雾。排气扇由于年代过久,一开就会发出震响,他只开了窗户。
洗手盆前的角度,正好对着客厅,宋愉边刷牙边盯着睡得不是很安稳的林亦槐。
被子险些掉到地上,又被翻身的林亦槐卷了回去。
宋愉听到林亦槐在说梦话。
洗过脸,他怕林亦槐感冒了,还是上前看了看。
林亦槐的脸很红,宋愉用手背贴上去,体温不算高。
他将窗户关到剩一条缝,回了床上睡觉。
林亦槐又做噩梦了,从梦里惊醒,他跌跌撞撞跑到了卫生间,弯腰干呕了半天。
梦中被强塞进嘴里的食物仿佛带着味道,在他面前散发着恶臭,林亦槐吐不出来,反而流了满脸的泪水。
外面亮起了灯,宋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不舒服?”
宋愉身上没有信息素,但林亦槐的本能告诉他这人是Alpha,他挥手想推开宋愉。
手没使上劲,这个动作最后落在了门框上,林亦槐也稍稍回神:“没事,就是有点犯恶心。”
宋愉看了他的脸一会,转身去了客厅。
林亦槐撑在洗漱台上漱了口,走到沙发边时,发现桌上多了一杯温水,和一支体温计。
“你脸很红,量下体温。”宋愉说。
林亦槐拿起杯子喝了小半杯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