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呢。”闻书玉带着何瑞溜出了房门,“没听绑匪说要带着我们继续逃吗?臣少他们要是没赶上,我们俩又不知道被带去什么鬼地方。”
“那怎么办?”何瑞这个“大主意”一向在最需要有主意的时候反而没有主意。
“不能让他们把我们带走呗。”
闻书玉拿起他之前找到的一套专业潜水设备,把潜水气瓶和一台大功率的水下助推器交给何瑞,自己抱起了潜水服。
“照着我下面每一条指令做,就可以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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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鹰直升机顶着烈风全速飞行在大海上空,裴将臣的耳麦里传出李哥的汇报。
“刚刚和梁家取得了联系,他们距目标船只还有十五分钟的航程,和我们差不多。”
裴将臣一言不发,再一次检查枪支弹药。
随着渐渐接近目标船只,裴将臣越发沉默和稳重。
其实这个青年平日大多数时候以稳重老成的形象示人,以至于有时候会让人忘了他还不到二十一岁。
只有和梁禹昌争风吃醋的时候,以及和闻书玉私下相处时,他才会露出少年人跳脱张扬的个性。
“还有多少油?”裴将臣突然问,“如果目标船只上没有发现……”
“够的,臣少。”李哥说,“够我们赶去另外一艘船。”
裴将臣握紧了枪,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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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啦,万爷!”一个马仔飞奔到了机房,“有一个人质跳水逃走了!”
万里山从关押陆远的舱房里走出来,闻讯脸色又白了一分。
龙昆正站在那个光着身子吊在房顶上的男人身边,冷眼打量着对方。
但除非闻书玉在短短一小时内做了美黑,又长出了两腿粗毛,不然任谁都能一眼看出人已经被换了。
龙昆缓缓笑了。
“好!很好!”男人的眼神霎时火热,如死寂经年的火山再度喷发,“不亏是我的小远!”
从来不会坐以待毙,总会带给他出乎意料地惊喜。
天知道他多怀念这种挑战带来的刺激。时隔四年,他终于再一次体会到了。
那报信的马仔正唾沫横飞地向万里山描述着刚才看到的场景。
“……突然就从楼上跳了下去,穿着潜水服,掉进海里眨眼就不见了。十几米的高度,弟兄们都不敢跟着跳呀,只有眼睁睁看着……”
万里山跺脚:“放快艇呀!”
“不用了。”龙昆走出了舱房,“逃走的应该是另外那个男人。陆远还在船上。”
说到这里,龙昆不禁呵了一声。
似怨恨,又似敬佩。又有着遇到强劲对手的战斗欲,和征服欲。
“还是这样。让别人先走,你留下来善后。好,很好!”
龙昆朝楼上大步走去。
“把所有逃生设备守住!没有装备他不敢跳海。继续搜。要是碰见了……”
龙昆脸颊肌肉抽搐,自牙缝里挤出一个词:“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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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连龙昆也想不到,就在手下如没头苍蝇一样满船搜寻的时候,闻书玉正操着一口浓重的马里腔,走进了船长室。
“万爷让我来问问,还有多久能到?”
船长等人和龙昆并不是一伙的,其身份约等于“顺风车司机”,没有对闻书玉的身份起疑。
货轮已经驶出了深海区,进入了大陆架,而孟丹的东南海域以岛屿众多而闻名。
从航海雷达图上看,附近恰好有几个零星小岛。
“这是哪个岛?”闻书玉指着最近,也是最大的那个岛问,“上面有人住吗?”
“这岛没名字。”大副是孟丹本地人,对这一代了如指掌,“但岛不小,有一点淡水,附近的渔民偶尔会在岛上过夜。”
“我们离她有多远?”
“不到三海里吧。我们会从旁边经过。”
也就是五公里左右,非常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