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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2页）

吃年夜饭那天。

桌上一半的话题，都是催婚。

烦。

我和沈意不经意对视了一眼，他的目光移到了我的头上。

像是拿我开刀一样，问我：

「你染个绿色？气我？」

长辈们并没有多敏锐，不知道我和沈意之间的种种纠缠。

只是打趣道：

「这什么颜色，过年不如染个红色！怎么？现在外头的小姑娘难道喜欢绿毛了？你俩到底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来，咱们家里都要绝后了。」

苦涩在心底蔓延。

不会绝后了。

沈意他，今后会像正常人那样谈恋爱、结婚、生子。

而我，也不会再成为他人生里的污点。

吃完饭。

沈意拍了拍我的肩：「走啊，出去放烟花。」

放烟花不过是个借口。

像往常一样，我们出门的真正原因，只是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接个吻、做点别的罢了。

这几年，他在国外，我在国内。

各有各的事，聚少离多。

分开的时间够久，在一起的时候更加放肆。

沈意的脸镶嵌在黑暗里，问我：

「我们这样，算什么？」

我拿起他的烟吸了一口：

「我们没血缘吧？」

「嗯。」

「好香。」

听我说完，他将嘴里的那根烟塞进我嘴里，耐心地用手指夹着喂我。

他的任何一个动作，都能在我的心里掀起一阵巨大的浪潮。

我贪婪地吸着，和接吻的时候一样窒息，连同喉咙里都涨得痒。

手一抓，便抓到他腹部那几块硬得跟钢板似的东西。

侧头——

窗外的烟火映亮了他的脸。

他哪里都完美。

更气人的是，完美的外形之下，有我更爱的内层。

疏离、克制、***。

矛盾地混合着。

导致我们在互相暗恋了七年之后，才敢突破重重障碍走到一起。

在一起之后的第二年，他终于为我们的未来铺好了路。

「过几天，跟我一起走，准备好了吗？」

他是指，我们该躲去国外结婚了。

暧昧，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他不喜欢这样没道德的关系。

可惜。

我陪不了他了。

我生病了。

见我不说话，沈意揉了揉我的头发：

「绿色，真是故意的？」

我翻了个身，躲去一边：

「是啊，你和那男人的事，我都知道了。他长得挺不错的，虽然比我差点。算了，真便宜他了。」

我没给他解释的机会。

转身就逃。

玩一样丢下一句：「分了吧。」

沈意声音沉得比往日更像死去的湖：

「又要分手？林预，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玩我？」

我穿衣服、嚼了颗口袋里的维生素、把他的衬衫扔回床头，一气呵成。

「是玩你。」

小说《烂俗小事》第一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