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有些事急不得,现下追问,并非明智之举,她得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今晚她已经被折腾得几近力竭,没力气琢磨那些糟心事,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上下眼皮一合上便要黏在一起了。
无力思索的蓝茵疲惫转身,就此入梦。
两人就这般,做着最亲近的事,事后却远离彼此,谁也不搭理谁,一如陌生人,两颗心皆上了锁,防备深甚。
次日一早,萧容庆起身早起更衣。
平日里蓝茵还能多睡会子,今儿个她还得入宫参加回门宴,也就不能睡懒觉,得早起更衣梳妆。
只不过她还得盘,装扮没有一个时辰,无法完成,不似睿王那般利索。
萧容庆还得上朝,不可能一直陪在这儿等她,于是他便交代了一声,他先行入宫,她则安心梳妆,用过早膳之后再进宫也不迟。
到时他也该下朝了,两人便可以一起去参加宫宴。
虽说府中备有朝食,但一想到今儿个要参加宫宴,她又穿着繁杂的吉服,行动不便,是以蓝茵只随口吃了半张饼,连粥都没敢喝,她怕的就是正在招待客人之时突然想去花房。
虽说有人侍奉,但在宫中来回奔走很麻烦,是以她干脆选择不用粥,少去诸多麻烦。
待准备妥当,已是辰时,蓝茵乘坐马车去往启国皇宫,然而睿王仍未下朝。
平日里上朝耽搁不了那么久,多半是今儿个有什么重要的政事需要商讨,直至此刻他都没有忙完。
然而今日的流程已经划分好,按照计划,蓝茵应该先去凤仪宫给皇后请安。
她与皇后并不相熟,一个人过去难免尴尬,前几日锦岚去找她的时候还跟她说过,等回门之时可以找她作伴,于是蓝茵便让宫人带路,她先去往重华宫找锦岚,而后两人再相约一起去往凤仪宫。
路上蓝茵还特地小声问锦岚,“皇后娘娘性子如何,是否好相与,可有什么避讳?”
身边跟着的宫人皆是心腹,锦岚也就没什么可避忌的,小声对她道:
“不好说,她乃伪善之人,从前我一直以为她会护着云羽,可后来云羽生孩子难产之时,稳婆询问保大保小,皇后毅然选择保小,无视云羽的性命,她才会出意外。
但凡当时我在场,绝对不会允许那样的情形生,我肯定会要求他们想方设法的保住云羽。”
原来这就是世人眼中,舒小主的死因。所有人都认为她是难产而亡,殊不知是萧淮南给了她假死药,她才能趁此时机,逃离皇宫。
如此说来,皇后岂不是背了黑锅?蓝茵知晓真相,此刻她对皇后也就恨不起来,但凡皇后当初说保她,估摸着她根本没机会逃出去。
蓝茵深知这一点,也就不好意思斥责皇后,“可是身为皇后,站在她的立场,自然是皇子的命比后宫女眷的命更重要。你也不能说她是坏人,只能说立场不同。”
锦岚很想说,其实蓝茵就是云羽,皇后害死了云羽,就等于害死了她呀!
可话到嘴边,锦岚终是没敢说出口。
只因赵明奕曾与她说过,蓝茵的身份,她心知肚明就好,千万不要拿到明面上去说,否则会害了蓝茵。
毕竟现在公主的身份可以带给她安全的保障,一旦被人戳穿她就是舒云羽本人,那她很可能又会遭受无妄之灾!
这种明明知晓秘密,却又不能道明的感觉真的很痛苦!
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锦岚只能将这个秘密烂在腹中,锦岚的私心里只希望她活着,希望能永远与她作伴。
走在青砖道上的锦岚忿然轻嗤,
“你说得对,站在她的立场,她是没错,可这不妨碍我讨厌她!反正从那儿之后,我对她便生出防备,不愿再与她亲近,但我那小外甥还在凤仪宫养着,所以隔三岔五的,我还是会过去,哪怕与她有嫌隙,我也得去看望云羽的孩子呀!她不能留在孩子身边照顾,我得替她照顾孩子,替她看着孩子长大。”
提及那个孩子,蓝茵的心莫名的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