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瑞巧,他不由得一怔:“瑞巧,你怎麽来了?真是稀客啊!”
不知什麽时候开始,他对她的称呼就变了,从“弟媳”变成了“瑞巧”。
说着他就把瑞巧让进了屋里。
“表哥,三姨不在家吗?”
“我妈去街上有事了,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说吧,什麽事?”梁剑锋拉了一把椅子,招呼她坐下。
“表哥,多谢你几次仗义执言。”瑞巧低声说,她是有必要谢他的,如果董立松真的要赔那对玉镯的话,自己也是难逃干系,毕竟她与董立松是合法夫妻。
梁剑锋笑道:“这种事情,在香港可多了,兄弟不和,都是从争夺家産开始的。”
瑞巧叹了口气:“我并无意董家的家産!”
“我知道!”梁剑锋点了点头。
“你知道?你怎麽知道的?”瑞巧不觉讶然。
梁剑锋微微一笑:“你要是贪财之人,大姨让你下跪道歉,你早就跪了,不是麽?”
一股暖流自瑞巧心中涌起。
原来,被人看懂,被人理解,被人肯定的感觉,是那麽好。
董立松的想法为什麽就与自己那麽背道而驰呢。
“表哥,这事,如果换成了你,你也不会去下跪的吧?”瑞巧问。
梁剑锋点了点头:“瑞巧,不要说是为几万块钱,为几千万,我也不会下跪的!你是知道的,我早年随父亲去了香港,父亲在我十二岁那年再娶,继母家里是香港有名的富豪之家。她曾要求,只要我叫她一声妈,跪下给她敬一杯茶,我就和她的亲生孩子没有区别,一样可以继承她名下的财産。”
听到这里,瑞巧有些不解:“那你继母名下的财産,难道不是婚前陪嫁麽?”
梁剑锋摇了摇头:“是我继母婚後与我父亲开办企业的共同财産,价值上亿。继母与父亲各有一半股份,最後,我坚持不叫她妈,虽然只继承了父亲名下三分之一的财産,可是,我并不後悔,我只有一个妈,她在大陆苦苦守候等待着我的归来,父亲背叛了她,可是我不会!”
瑞巧有些怔怔地看着他,她完全明白他的坚持。
而他从她的眼神里,也读出了这份肯定和理解。
于是他微微一笑:“瑞巧,我明白你的,所以,我帮了你。”
瑞巧笑了,她从随身带来的包里,取出了那两颗黄根草:“表哥——”
“叫我剑锋吧,瑞巧,从现在开始,我们是朋友了,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梁剑锋打断了她的话。
瑞巧暗想,自己也确实没把董立松当做自己的丈夫,自然也不会把他的表哥当成自己的表哥。梁剑锋为人正直,品德高尚,当然是可以做朋友的,于是嗯了一声:“剑锋,我想请你帮我看看,这黄根草有什麽效果。”
梁剑锋接过黄根草,仔细端详了一会,就说:“这是黄根草,治肝病的。”
“怎麽个治法?治疗哪种肝病,还有,效果怎样?”瑞巧追问道。
梁剑锋道:“主要是预防作用,预防的是甲型肝炎。”
“剑锋,这对于甲肝的预防效果,究竟如何?”
梁剑锋道:“预防效果非常显着,可以说,在目前为止发现的所有预防和治疗甲肝的中草药中,黄根草的效果,是最好的。”
梁剑锋是医学博士,家里又是世代中医,尤其是,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在本地行医,对于本地生长的黄根草的功效,判断得绝不会有误。
瑞巧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她道了声谢,就要告辞。
梁剑锋笑道:“上次那个清火的药粉,宝宝喝了怎麽样?”
“效果非常好,多谢你了,剑锋。”
于是,梁剑锋又转身走进屋里,拿了一大包药粉,塞到了瑞巧手里:“宝宝也是我的侄女,我是她表大爷,配点药粉给她,是应该的。”
瑞巧再次道谢,才告辞出门。
骑在自行车上,看着道路两边的树木缓缓而过,瑞巧陷入了沉思。
她努力地回忆前世甲肝流行时的情形。
那时候,董小米还在喝奶粉,所以,肯定是今年夏天的事,而不是明年夏天,因为董小米过了十个月,就开始吃饭,不吃奶粉了。
所以,到了七月份,自己就应该大批收购黄根草了。
到了八九月份,甲肝流行,这些黄根草压根不愁卖。
问题是,自己手里只有几千块钱,能收多少呢!
别人穿越重生,都是开那些预知能力发了发了大财的。
自己仅仅以几千元作本,就算得了十倍利润,也发不了财,要赚,就赚一波大的。
用二十一世纪流行的话语来说,要挖掘第一桶金,积累原始资本。
问题是,收购这些草药,是需要本钱的。
总不能对村民们许诺几个月以後再给他们钱吧,那谁会愿意!
想到这里,瑞巧紧紧皱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