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芜在心里嘟囔了一句,随後躺在床榻上准备再美美钻进被窝里睡上一觉。
毕竟昨夜灵识出窍,她可以说得上是熬了个通宵,困到眼皮一闭上就很难再睁开了。
沈平芜在床榻上翻了个身,鼻尖突然出现了一股淡淡的沉木香,随後只觉一阵冰凉。
等等——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沈平芜蓦地睁开眼睛,果然如她所料,眼前出现了美男的模样,只见那美男微微撑着额头,似乎在闭目养神一般。
察觉到沈平芜的视线,美男缓缓睁开双眼,颇为和颜悦色地朝沈平芜点头:“早上好。”
早上不好。
沈平芜仰起头:“你什麽时候出现在我床上的?”
自己分明记得方才的时候,小团子趴在床边,鹤春山明明还不见踪影,怎麽一眨眼的功夫便出现在了床榻上啊?
鹤春山抿唇,“很意外吗?刚刚你喊我的时候我便来了。”
窗台暖意,和风拂煦而来,将纱帐吹得轻轻拂动,上好的浮光锦在阳光下泛起水波涟漪。
屋内的檀香袅袅,带着让人心安的香,沈平芜抽了抽嘴角,“难道因为我炼化了春愁的缘故,你现在属于是我的跟班吗?”
“跟班吗?”鹤春山沉思反问道。
他似乎不是很能理解这个是什麽意思,不过看着沈平芜那偷笑的模样,却也是心情极好地点点头。
“应该算是吧。”
“那你也不能上我床啊!”沈平芜撇了撇嘴,有些耳根发烫地推了推鹤春山。
“你去贵妃椅那边躺着。”
鹤春山纤长的尾睫轻翘,垂眸後带着一丝可怜的模样:“正道不是一向讲究互帮互助吗?”
沈平芜:?
互帮互助是这麽个互帮互助吗?
沈平芜刚想要将鹤春山踹下床,屋子门口突然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连带着小团子那欢快的嗓音。
“娘亲!我将年轻爹爹给你喊过来了!”
小团子美滋滋地牵着贺春山,有些迫不及待地推开木门,还未走过屏风便扯着嗓子开始嚎。
还时不时擡起头,笑眯眯地看着贺春山,奶声奶气道:“年轻爹爹,我娘亲今天一睁眼便问你在哪里,她一定是想你了。”
贺春山闻言轻笑了一下,知晓沈平芜如今对自己的情感恐怕只是爱屋及乌,更不可能会这麽明目张胆地对小团子讲这些。
其中,恐怕是有什麽误会。
不过瞧着小团子那兴致勃勃的样子,他倒也不好拂了小团子的好意。
对此一无所知的小团子还乐呵地笑了笑。
原以为是给了沈平芜一个惊喜,实则将沈平芜给吓得半死。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沈平芜慌不择路地看向床榻上的鹤春山,许是因为刚刚推搡的缘故,鹤春山的衣襟凌乱,下颌处泛起诡异的红痕。
明明没发生什麽事情,但是沈平芜却莫名有一种心虚。
她倒吸一口凉气,想也不想就扯过一侧的被褥盖在了鹤春山的头上。
丝毫没有注意到鹤春山在听见小团子的话後,眼底消散的笑意以及一丝难以言说的阴郁。
鹤春山瞧着手忙脚乱的沈平芜,突然嗤笑一声:“沈平芜,你好样的。”
“给我儿子找了几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