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动,楼泊舟擡脚踹走冲上来的两个人,清除障碍,绕到她身後去,拿起自己的腰带展开。
腰带即将蒙上少女眼睛时,背後有一道嘹亮的声音响起:“贵客,你们怎麽在这里?更衣室要往另一边走,这里不能进。”
听到“贵客”两个字,做主的壮汉擡起手,喝住要冲上去的打手,扫了一眼他们身上的斗篷和胸前扣着的面具,将目光放到门前的人身上。
定定打量了半晌,他狐疑问:“你们是参加拍卖场的贵客?”
云心月赶紧点头:“对,喝多了水,出来找更衣室,走错路了。”
反正没人看见他们从哪里进来,能胡扯就胡扯。
“既然走错了,就赶紧离开,这里都是贵重的宝物,闲人勿闯,否则等同入室抢劫处理。”
“是是是,我们这就走。”
“快!”
“好。”
云心月赶紧拉着楼泊舟走,楼泊舟不愿意动,她悄悄掐了一把他的掌心:“走——”
有些尖锐,但是又算不上太刺激的痛意传来,楼泊舟颇感新奇,看了少女几眼,跟着迈开脚步,往外面解救他们的小娘子走去。
月色虽暗淡,可走近了,还是能看清楚对方长相。
云心月惊讶望着解救他们的人,差点儿脱口而出:“怎麽是你!”
好歹知道背後有人盯着,她忍住了没说话,收敛神色跟对方离开。
对方当真将他们带入楼宇内的更衣室。
门扇一关,小娘子脸色垮了,十分难看,甚至称得上虚弱:“你们真是不要命了。”
云心月打量着长了些许肉,显得没那麽像尸体的小娘子:“是你递信给我们?”
“是。”都出面了,也没什麽不好承认的,她说,“我叫连蘅,本来是冲着幻天楼给的工钱高,才进来做工的,没想到不小心撞破了这里的秘密。
“怕你们上当,念你们好歹救过我一命,就送去警告信,没想到你们是半点儿不怕死。”
“……”
“既然知道这里不简单,你还敢留下来?”云心月上下打量她,“你图什麽?”
连蘅理所当然道:“图钱。打工不为钱为什麽?为东家卖命啊?还是给有钱人送倒贴的劳力?”
云心月:“……”
无可辩驳欸。
“我阿姐想自己开一家铺子,以後不用受制于人,我想与她合夥,多筹点钱。”
云心月问:“你到底发现了什麽?不如和我们说说,说不定我们可以帮忙解决。”
“也不是什麽大秘密,不过就是他们倒卖宝物而已。”连蘅叹气,“但是这种事情,私下没被发现还好说,要是被发现,东家损失就大了。东家损失大了,泄露消息的人能有好果子吃?”她警惕盯着云心月,“你们可别乱来,想着揭发,毁掉我的饭碗。”
倒卖宝物?
此事的确可大可小,就看那位云太守怎麽处理了,要是对方跟云霄楼关系匪浅,可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事情过去了。
他们的确不太好管这些事情。
“放心,如果只是倒卖宝物的话,跟我们也没什麽关系。”云心月终于安心了,“我们肯定不管。再歇一日,我们就得啓程,赶往南陵去了。”
他们不能在云城耽搁太久。
连蘅听她说完,开门左右探头,似在窥探什麽:“我不能离开太久,厨房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们别乱走,今晚闯进来一个人想盗取宝物,後院的戒备强了很多。我只是个烧火丶送菜的丫头,可救不了你们几次。”
云心月不好耽搁她干活赚钱:“你安心去忙吧,我们这就回拍卖场。”
她拉上一直盯着自己掌心出神的楼泊舟,往拍卖场入口走去。
连蘅目送他们离开,才赶紧回厨房。
拍卖场的确不少珍奇的宝贝,有些很明显不是正规手段能得来的东西。
不过作为外宾,还是借道送亲丶迎亲的外宾,他们也不好伸手管这些事情。
最终,两位礼官各自拍下一个算不上特别珍贵,但是又够格调的宝物,就算没白来一场。
回到客栈,云心月累得慌,但是沐浴过後,趴在床上却有些睡不着。
她开了窗,走到露台上,伸手敲隔壁的朱栏:“楼泊舟——”
屋内,楼策安看向正在泡药草的兄长:“公主好像在喊长兄。”
楼泊舟药浴没泡完,便道:“你帮我问问她,有什麽事情。”
楼策安放下手中药钵,走到露台上,温和一笑:“公主有何事?”
云心月蹙眉:“……”
他怎麽瞧着有点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