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渊气定神闲,“我不知道该送什麽合适,所以干脆直接一点,毕竟谁会嫌银子多呢?”
他看向黎伯约,黎伯约也忙点头附和。
“那臣女就多谢殿下了。”她有些无奈,但还是十分感激。
“福盈,你不是也有贺礼吗?”冯渊提醒着身边正出神的冯玲。
冯玲回过神来,朝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抱着一个长匣子的侍女就从冯玲身後走了出来。
“你瞧瞧。”冯玲让侍女打开匣子给黎霜看。
这是一份异于常人的礼物。崭新的剑鞘静静躺在匣子里,精致大气,一看就出于名匠之手。不愧是名满京城的福盈公主,连贺礼都如此与衆不同。
“多谢公主殿下。”黎霜眸中隐隐有些光亮,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份贺礼。
冯玲显然很满意黎霜的反应,表情有些骄傲,“好女儿志在四方,你的手不仅能掌朱笔,还能舞利剑。”
闻言,黎霜竟有一刻荒谬地觉得冯玲懂自己,懂自己的抱负和心胸。
“难怪你藏着掖着不告诉我,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冯渊道。
“什麽主意?”冯玲不以为意,“谁像你一样这麽没有新意。”
冯渊无语凝噎,“我……”
黎伯约忙出来打着圆场,“两位殿下能来黎府,臣和小女惶恐之至,十分感激。”
于是冯渊和冯玲也停止了争执,和黎家三口说了几句後便离开。
没有了皇家人隐隐的压迫之感,在场的宾客又恢复了先前的喧闹。
“二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都来了,黎家真是好大的面子。”
“可不是,但那也是他们有本事,你有这本事吗?”
“哈哈哈……一针见血啊。”
不远处,影儿在黎霜院内摆了一张小桌,拿了几盘甜点给裴晏和凌逸打牙祭。
裴晏从树上跳下来,拿了一块南瓜饼往嘴里塞,“还得是大小姐,阵仗这麽大。”
“因为小姐的同僚们也来了,”凌逸道:“先前小姐做李清正的时候,从来没有告诉过同僚们她的生辰。”
“你这不是废话吗,”裴晏擦掉手上的南瓜饼渣,“这排场我也是第一次见,比上次那吴家的什麽赏花宴还隆重。”
影儿扬唇,“这是自然,小姐品性好,出身好,相貌好,随便挑一处都是佼佼者。”
“出身……”裴晏只抓住了这一个词语,不知道想了些什麽。
琳琅坊的楼顶雅间,黎霜带着三人单独庆祝,享受着难得清闲的时光。
“祝小姐生辰吉乐,这是我给小姐绣的团扇。”影儿拿出一把极精致的团扇递给黎霜。
黎霜的双眼都放着光,看着团扇中间用金线绣就的自己的名字和团扇周边点缀的珍珠,笑道:“针脚细腻,花样和颜色都是极用心的,我很喜欢。这个‘黎’字很难绣,你花了不少心思吧?”
“只要小姐开心就好。”影儿有些羞涩,声音都低了下去。
既然影儿都开了头,凌逸也拿出自己准备了很久的一幅画。
黎霜满眼期待地看着他,见那幅画自上而下徐徐展开,意料之外但也情理之中。
画中人是黎霜自己。
是黎霜少有的穿红衣的模样。少女艳红的衣裙飘扬,就像是绽开的玫瑰在夏日翩翩起舞,身侧的蝴蝶环绕,姿态再如何轻盈也不如女子引人注目。
“大小姐还会跳舞?”裴晏惊讶地看着这幅画。
黎霜还有些怀念,拿过凌逸的画,“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两年太忙,都快忘记了。”
她最後看了一遍这幅画,小心翼翼地收好,擡头朝凌逸道:“多谢,我很喜欢。我知道你擅丹青,只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样出神入化的地步。”
凌逸不自然地摸了摸头,轻声道:“小姐满意就好。”
话毕,他又看向一旁一直在看热闹的裴晏,“小姐平日待你不薄,你总得有所表示吧?”
“那是当然,”裴晏扬唇,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盒子来,“这就是我要给大小姐的生辰礼。”
三人齐齐向裴晏手中的小木盒看去,裴晏打开後,里面静静躺着一个小小的银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