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帮我写好不好?”
“嗯。”沈缚接过她的红绸,提笔问她,“要写什麽?”
“就写,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沈缚看了她一眼,把她的愿望一字不落的写了上去,然後把红绸递还给了她。
“抛吧,找根低树枝。”
满树都是挂满愿望的红绸带子,就李拂衣这个手劲,能不能抛上去都是问题。但奇就奇在,她就那麽跳起来擡手一扔,那红绸竟稳稳挂在了粗壮的分枝上头,发出清脆的一声叮当声。
有点意思。
“挂上去了!”
沈缚低眸看她,眼里有笑,“我看见了。”
“你呢,你的愿望是什麽?”
“我的愿望啊。”沈缚转身把红绸拿起来,他看着她,把红绸递给了她,“我的愿望,你来帮我写。”
“我帮你写?”
“嗯。”
什麽叫她帮他写?
李拂衣一脸迷茫,“我怎麽帮你写?像刚刚那样你说愿望,我来写吗?”
沈缚点头。
“可是我字丑!”她抗议。
“无妨。”
“我不要!”她丑拒。
沈缚失笑,有她在他身边,他枯竭的心像枯木迎春,只有舒缓平整。
“那我们一起写。”
李拂衣这才老实坐了下来,沈缚站在她背後,手握着她握笔的手,徐徐说道,“我的愿望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李拂衣怔怔的回头。
这是,他的愿望吗?
“怎麽了?”
他看着她,两人距离那麽近,近的她都嗅到了他身上的檀香味。他的眼神永远都是那麽深情,温柔润泽的像玉。
她轻轻的,像是抱怨,“你的愿望好难写。”
“不难写。”沈缚笑了笑,“我们一起写,就不难。”
李拂衣回过头,忽的红了眼眶。
李拂衣很笨拙,但很细心。她的手几乎没用力,乖乖让沈缚带着她写完了他的愿望。
“好了。”她吹了吹红绸上的墨,把红绸递给沈缚,“干了,可以抛了。”
他接过来问她,“要一起抛吗?”
“不要不要!”
李拂衣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连连摆手。
一起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怎麽可能还一起抛?这种考验默契的事,抛不上去怎麽办?
沈缚牵着她的手,把红绸放到了她手里。
“放心,不会抛不上去。”
要是连根丝带都丢不上树,他这黑雀首领的位置也可以送人了。沈缚站在她身後扶着她的手,眼睛却看着树上那根随风摇晃发出叮当声的红绸。
“我数到三,我们一起往上抛。”
“…好。”
沈缚垂眼看了看怀里的人,笑了,“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