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受控制地跌落,接着便掉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该死!
桑瑱竟然给我下了迷药!
……
头疼,头疼的仿佛要裂开,猛地睁开双眼,四周一片漆黑。
伸手摸了摸,才发现眼睛上上蒙着厚厚的纱布,有药草的香气窜入鼻腔。
一些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飞速闪过,这里是……桑家?
室内暖如初春,我坐起身,仔细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柔软舒适的床榻丶温暖的棉被丶冰凉的床沿,以及一个暖洋洋软乎乎的东西?
我不由皱了皱眉,不确定地又摸了一下——细腻而富有弹性的触感,像是……女子的脸颊?
意识到是什麽,我快速收回手,佯装无事发生。
“干嘛呀,不要打扰人家睡觉啦!”
娇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慵懒中带着一丝不悦。
话音刚落,像是猛然意识到什麽,那人突然窜起身来。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阿芝,把我阿兄叫来!”
“是!”
屋外立刻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桑二小姐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你现在感觉怎麽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
“你身子本就虚弱,阿兄还给你下了那麽多迷药,你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可把我们急坏了。”
“不过你体质真不错,阿兄的迷药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换做旁人,怕是今日还醒不过来呢!”
“哦还有,你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这几日可能会有些痒,你切莫用手去挠。我帮你涂了上好的去疤膏,保证不会留一丝疤痕。你的眼睛也上过药了,过不了几日便能复明,不要因此忧心哈。”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我却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安静地靠在枕头上,点头表示听到了。
北风呼啸,枯枝拍打着窗棂,发出沙沙声响。
屋内再次陷入寂静。
良久,桑二小姐局促不安解释道:“那个,我先前并不知晓你是谁,不是故意伤你的。你若要怪便怪我一人,千万不要因此迁怒阿兄。”
顿了顿,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她小声问:“你……你与阿兄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为何要杀他?又为何在最後关头突然收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误会?”
“听你的口气,你知道我是谁?”我反问。
那晚从她与桑瑱的对话中,我便隐隐猜到,桑瑱定是将我与他的事告诉了胞妹。
“当然。”二小姐不假思索道:“你是忘月姑娘,是阿兄在外遇到的心上人,我见过你的画像。”
“什麽画像?”我脱口而出。
“就是你的画像,阿兄画的,他从小书画就很不错,画上的人不说与你十分像,也有九分像。正是凭着那些画像,我们才能在篮星当铺找到你。”
原来如此。
难怪桑瑱会突然出现在那,想来我在宝花楼闹出那般动静,只要不是瞎子,皆可凭画像将我认出。
一想到桑瑱在闲暇之馀还为我作画,心脏仿佛被什麽东西刺了一下。
正自出神间,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响起。
“阿兄?”身旁少女惊喜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