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自去答复。
而後听闻,三人在门前又等了半个时辰,方才离去。
第二天一早,三人又来求见。
门房答复:“郎君去夫人去拜访长辈了,今日不归,三位请回吧。”
第三天。
门房答复:“郎君与夫人去拜访旧友了。”
第四天。
门房答复:“郎君陪夫人上街去了。”
刘巡三人越等越胆战心惊,对视一眼,一同去了城中最大的酒楼,清风楼。
刘巡率先道:“这已经是第四日了,刺史大人还是不见我们,这可如何是好,”
按照他原先的设想,谢渡吊着他们三天,这口气也该出了。
到时候他们服软低头,以後还是好上司与下属。
可至今已足足四日,谢渡都不肯见他们,甚至还有继续不见的征兆。
由不得他们不心慌。
江司马,单名郴。
江郴转着手指上的扳指,道:“光等不行,要想个主意。这月底便是太後千秋,若他迟迟不上任,误了太後千秋,他是太後亲侄,自然无碍,但我们定会吃挂落。”
“何况,他既未上任,豫州出的纰漏,本也怪不到他头上,最终还是我们三人的责任。”
可如今谢渡正在洛阳城中,去过刺史衙门一趟。若不经他同意,像这等大事,谁都不敢轻易做主。
郑长史,单名聆。郑聆道:“江兄有主意吗?”
江郴咬牙,似乎是下定了什麽决心,看向郑聆:“郑兄,明日你我背负荆条,前往谢府,向刺史大人负荆请罪。”
刘巡与郑聆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这……”
郑聆犹豫不决:“可……这岂不是……这你我以後还怎麽在豫州做人?”
纵然他们有错在先,但向刺史负荆请罪,未免太严重了些。
这样一来,他们日後还怎麽在谢刺史跟前直起腰?
江郴道:“那郑兄有什麽法子?”
郑聆沉默了片刻。
刘巡叹了口气,脸上浮现颓败之色。
说来说去,若要谢渡消气,唯有下这一剂猛药。
几人互相看着对方,心中皆是戚戚然。
刘巡不由道:“刺史大人如此沉得住气,你我三人,日後断不可在他跟前放肆。”
否则,便是熬,谢渡也能将他们熬死。
另外两人齐齐点头。
心下後悔不已。
他们在这里心焦口燥,也不知刺史大人何等悠闲自在。
此刻,谢渡正和沈樱在府中划船。
谢家别苑引伊河水,修建了一片湖泊,种了满湖荷花。
夏天可以划船于其中,观荷戏水。
秋天可以划船于其中,剥莲捡藕。
甚为有趣。
此刻,二人便乘着一艘无篷小船,谢渡在船头亲自划船,沈樱坐在船尾,伸手去摸水中的荷叶。
谢渡笑着问她:“好玩吗?”
沈樱没答,握住荷叶的茎,咔咔拽了几片下来,摇摇晃晃挪到船头,递给谢渡。
谢渡接到手中,受宠若惊:“给我?”
沈樱平静打破了他的幻想,道:“替我拿着,我回去要用这个插花。”
谢渡默了默,将那几片荷叶放好,捡了一片遮住炙热的太阳。
沈樱摘荷花的手顿了顿,侧目看他:“晒吗?”
谢渡道:“六月的太阳,怎麽会不晒?”
沈樱看看他俊美无瑕的脸,动了动嘴唇,却没说什麽。这样好看的一张脸,晒黑了着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