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福才只一挪步查探,便迎面撞上了面色铁青的陛下,肩上还扛着一个女娘,似乎是蕙姬娘娘?
他睁大眼睛一瞧,这才彻底认了出来,当真是蕙姬娘娘。
李行韫睨他一眼,语气不耐:“请太医过来。”
瑞福愣了一刹,这才瞧见蕙姬娘娘的两只手上包着沾满血的手帕。
哎哟老天爷呀,这叫什麽事啊,他即刻提起衣衫就往外跑,一刻也不敢耽搁。
进了屋,昭昭便被丢在软绵绵的床榻之上,她对此并无预料,不由自主地哎哟了一声。
李行韫抱臂看她,这一路上到现在好不容易说了句话,语气却甚是冰冷:“你当你是谁,胆敢空手接白刃?”
“便是想把手废了也不必如此。”
昭昭小声嘟囔了一句:“分明是瓷片。”
李行韫气急反笑,眸色微眯:“许苕。。。。。。”
昭昭一听到这语气便是身子一抖,她盯着李行韫微张的薄唇,忽地妙生一计。
只在一刹,粉嫩的唇瓣便精准无误地贴上了极有棱角的下颚。
昭昭心中大喊失误,又不给李行韫反应时间,唇瓣急急往上探索,磕磕绊绊之下终究是寻到了另一柔软的唇瓣。
两唇相贴,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昭昭跪坐回床榻之上,声音委委屈屈:“陛下~”
李行韫盯着那双湿漉漉的明眸,眸光深邃,喉结滚动:“别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
。。。。。。。
片刻过後,屋外传来瑞福的喊叫声:“陛下,太医令来。。。。。。”
声音却是戛然而止。
“瑞福公公,这是怎麽了?”被又突然拉到屋外的太医令满脸茫然。
瑞福讪笑一声:“陛下这会正忙,咱们过会再进。”
就是亲眼目睹,他也仍是不敢置信方才瞧见的那一幕,他们往日那般漫不经心,喜怒无常的陛下,竟有一日发了狠似的握着娇女娘的下颚不断索取,似是失去理智,沉醉其中。
半晌过後,昭昭脑袋已是一片浆糊,她默默腹诽,若不是眼下她被亲得发懵,她真是要信了李行韫讲的鬼话了。
瞧着被他蹂躏过後的红唇以及迷离的水眸,李行韫神色暗哑,心下竟有想再继续的冲动。
这般想了,他便这般做了。
也不过许苕自己讲的,只管自己心里如何想,便如何做。
只苦了还没缓过劲的昭昭又再度承受属于李行韫的强势掠夺。
。。。。。。
待太医给昭昭清理伤口退下过後,李行韫抚着昭昭的发丝,悠悠开口问道:“今日之事,你可有何见解?”
“今日之刺客,似是因宜婳而往,可半道却是朝我而来,而最後那名内侍却又意欲刺杀陛下。”昭昭适才仅喝了碗汤,肚子饿得紧,这会她忍不住费劲用着饱受‘摧残’的双手拿起青提丢进嘴里,因唇里嚼着青提,她的声音含糊极了。
她见李行韫盯着自个不说话,便又再度笨拙地拿起颗青提塞进他唇中,动作很是自然,像是本就该如此一般。
“其实妾身眼下暂时也并无旁什的想法,只是心中隐隐有个预感。”
昭昭顿了顿:“两波人背後之主当是同一人。”
李行韫咬开青提,汁水瞬时间迸发喷溅在唇齿之中,甜腻又酸涩,神色淡淡。
“那麽依你所见,你认为此人是谁?”
此言一出,适才似是痴念情人间的旖旎光景一时间荡然无存。
馀留试探与猜忌如同楚汉河界一般横隔在二人之间。
昭昭眼睫微闪,略微迟疑才对上李行韫深不见底的眸色,终道:“妾不知。”
李行韫凑近几分,面上仍带着淡笑:“当真不知?”
昭昭直直盯着他唇上挂着这一抹笑,一阵警铃敲响心中浑噩。
“妾当真不知。”
李行韫眉眼轻扬,微微颔首,举手投足间依旧是那般不羁之意。
昭昭却是渐渐看不清他的神色。
昭昭原先觉着若是她适才说出李元鹤的名字,兴许会打消些李行韫对她的疑虑。
可也仅是兴许。
因为只在方才那一瞬,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萦绕在她的心头。
是否存在一种可能。
即。
从始自终,李行韫从未信过她半分。
无论她究竟是不是李元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