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春重伤他一方面是为了解除影响,另一方面是为了防止沈斯珩缠上来阻止她消灭邪神。
“到了。”担心会被碍事的家夥追上,沈惊春一刻也不敢停歇,很快就到了沧岭剑冢。
沈惊春平心静气,将玉石形状的钥匙放入凹口,机关被触发,剑冢的门缓慢地打开了。
门还未完全打开,沈惊春就急不可耐地从狭小的缝隙中挤入。
刺目的天光晃了眼,她的眼睛适应了会儿才看清眼前景象。
沧岭冢是沧浪宗最机密的剑冢,有了本命剑的修士即便是大能也不可进入,沈惊春这也是第一次进入沧岭冢。
沧岭冢荒芜如被废弃的古战场,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数不清的剑刃插在红土中,像一个个战死沙场的烈士。
迎面而来的凛冽剑气几乎压得人站不直身子,直叫人生出畏敬之心。
饶是沈惊春也缓了会儿才适应,她深呼吸一口,脚步沉缓地向剑走去。
剑会自己认主,当它遇到认定的主人,自己就会有所回应。
沈惊春当初拿到修罗剑就是它自己飞向了她,可今日却无一把剑飞向她。
沈惊春犹豫下试着拔最近的一把剑,这些剑插在红土上,看似能轻易拔出,等沈惊春上手却是无论怎样用力都无法拔出。
沈惊春无法,只好继续向里走。
这些剑散发着凌厉不可犯的气势,全是曾保卫修真界的正道魁首生前所用的剑,沈惊春愈往里走,愈能感受到剑的神圣性。
沈惊春自认不是什麽神圣的人,走了有一刻的时间後她倏地停了脚步。
她犹豫了,她在想沧岭冢是不是没有适合她的剑,她是不是该折道换一个剑冢,可沧岭冢的剑是最强的,若想消灭邪神不能没有神器相助。
就在沈惊春踌躇时,沈惊春忽然看到了不远处一团耀眼的白光,她不由自主走近了。
待她走近才看清散发那团白光的原是一柄剑。
那柄剑和其馀剑都不同,它的身上散发着比其馀剑都要浓烈的神圣性。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随着她的走近,那原本耀眼的白光都柔和了些。
沈惊春迟疑地伸出手,那柄剑突然猛烈地震颤起来,似是急不可待。
沈惊春下定了决心猛地握住了剑柄,这一次剑被她轻而易举地拔出了。
剑身逆着日光折射出无以复加的耀眼光芒,甚至要将日光也盖住了。
沈惊春所有注意力都被剑吸引,她的心脏狂跳,莫名的欢喜涌动着,那种欢喜不是得到神器的喜悦,而像是故人重逢。
沈惊春闭上眼,朱唇近乎虔诚地贴上了冰冷的剑身,白光在她的身上渡上一层柔和的光辉,连带着她也显得神圣。
她唇角上扬,呢喃低语:“我的剑,初次见面。”
剑身轻微的嗡鸣似是对她的回应,沉睡于剑的剑灵睁开了眼,迷茫地看着眼前喜极而泣的女子。
他不知她是何人,只是莫名地産生亲近的情绪。
不,这种情绪或许比亲近更浓。
只是他才被唤醒,尚且不懂。
他现在还无法凝出实体,但它已成为了沈惊春的本命剑,他的声音可以清晰地传递给沈惊春。
仅她一人能听见。
“吾名为别鹤,是只为诛杀邪神而存在的昆仑剑剑灵。
告诉吾,汝的名讳。”
“沈惊春,我的名讳是沈惊春。”一滴泪顺着沈惊春的脸颊落下,然而她的嘴角丶她的语气皆是上扬的,“惊艳的惊,春日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