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头,在道与命之间徘徊,最後一声言语混杂在风中。
“我选。。。。。。”
“路唯,你脸色怎麽这麽苍白?昨晚做噩梦了?”翌日,沈惊春照常来找裴霁明,她在景和宫遇到了魂不守舍的路唯,便笑着多问了一句。
路唯看到沈惊春活像看到了鬼,本就惨白的脸变得更白了,眼下青黑一片。
怕被沈惊春看出异样,路唯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是啊。”
沈惊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朝殿内去了。
还未进殿,沈惊春已经听见裴霁明熟悉的训斥声,似乎是四王爷犯了错。
裴霁明似有所觉偏过了头,在看见沈惊春的瞬间脸色缓和些许,只是依旧板着脸训斥四王爷:“昨日你也犯了相同的错,罚抄这篇二十遍,限你今日之内呈上来。”
七岁的孩子脸肉嘟嘟的,肉脸皱成一团,欲哭无泪地抄写去了。
裴霁明瞥了眼微笑的沈惊春,喉结微动,声音陡然变轻了:“淑妃和我去书房,今日教你作画。”
开了荤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甫一推开书房的门,裴霁明就猛地将沈惊春拽入。
门被嘭地关上,门框甚至还有馀震,沈惊春的後背撞上门,裴霁明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急切地吻着她。
衣带丶玉佩丶锦袍缭乱地混作一团,鲜艳与素雅的颜色揉在一起。
沈惊春的一只腿被裴霁明举起,搭在他的肩头,她推开裴霁明,不舍分离的唇舌拉扯出银丝,裴霁明的眼眸中被情欲充斥,再无理智可言。
沈惊春轻笑了一声,手掌捂住追吻上来的裴霁明,取笑粗喘着的裴霁明:“先生不是说要教我作画吗?怎吻起我了?”
“对。”裴霁明握住她的手腕,嘴唇吻着她的手心,他自下而上地看她,低哑的嗓音无比涩情,“我会亲身教你。”
“哈,你说的亲身是指这样?”
沈惊春看着眼前的景象不自觉笑出声,裴霁明衣衫颓尽,匍匐在书案之上,胸口紧贴着冰凉坚硬的书案。
“宣纸用完了。”裴霁明仍旧是那副正经端庄的神情,姿势却露骨勾人,用虚假的言语掩盖自己真实的想法,蛊惑她按照自己所想去做,“只能用我的身体当做画布。”
沈惊春提起毛笔微微一笑,冰凉的墨汁滴在他的後背:“既然先生盛情邀请,学生岂有不从的道理?”
真真是验证了那句话,表面上最正经的人,私底下往往是玩得最花的。
在裴霁明的後背画了一幅莲花图後,裴霁明又以考验她的画技为由,让沈惊春给他刺青。
沈惊春选了他的舌根。
裴霁明伸着粉嫩的舌头,舌尖被冰凉的铁夹夹起,疼痛刺激得他眼角溢出泪,兴奋却是比痛楚更多。
在大昭,每个奴隶都会有一个刺青,代表着他们是有主人的。
而现在,裴霁明也有了刺青,沈惊春亲手刺的刺青。
啊,他太幸福了。
裴霁明陶醉在痛楚中,他梗着脖子,拼命抑制自己才堪堪忍住兴奋到颤抖的本能,脖颈青筋凸起,眼前白蒙蒙一片。
他的脸上全是欢愉,有了刺青,沈惊春就是他的主人了。
“好了。”在沈惊春声音落下的那瞬,裴霁明终于不用再忍耐,他哆嗦地蜷缩身体,口中泄出一声长吟,腹部强烈地收缩。
在裴霁明平息的间隙,沈惊春戏弄的言语在头顶响起,一双清透的眼睛恶劣地看着他,一如每一夜噩梦中玩弄自己的她:“哎呀,先生我们还未开始呢,你怎麽就擅自结束了?”
“这可不行。”沈惊春摇着头,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金簪,金簪长而细,尺度刚好,她笑盈盈地靠近裴霁明,“没有我的允许,先生不能擅自结束哦。”
裴霁明像当初被沈惊春逼迫的那个夜晚,脸色猛地僵硬了,他甚至瑟缩地开始後退。
“不疼的。”沈惊春按住了他的手,柔声安抚他,“很快就好。”
“唔嗯。。。。。。”裴霁明咬着自己的手背,清亮的泪水自眼角淌出,他的脚趾痉挛地抽动,每一次深呼吸就更痛一分,只是在痛苦的同时又有隐秘的兴奋。
在恍惚的瞬间,裴霁明在沈惊春的脸上看见了熟悉的表情——冰冷和恶劣。
是错觉吧,裴霁明自我安慰地想。
沈惊春和当初不同了,现在的她是爱他的,她不会再像当初那样对待自己。
啊,终于解气了。
沈惊春面无表情地想,她可没有忘记昨天被裴霁明迷了心智的事。
她是个格外记仇的人,被算计一次,她就必定要赢回来。
“以後要听话,好吗?”裴霁明忍耐到极致,身体不停地颤抖,沈惊春却露出笑容,她像对待一只不听话的狗,轻轻摸着他的头,“不许再蛊惑我。”
“再有下次,可不仅仅像现在这麽简单了。”
“。。。。。。好。”裴霁明张开嘴,哪怕说一个字也十分吃力。
听到满意的回答,沈惊春才拔出了金簪。
没了阻碍,脑中白光乍现,裴霁明像溺水的人大口喘气,张开的五指刮划书案,竟然硬生生刮出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