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越冷嗖嗖地看着她:“笑什麽笑?”
沈惊春作出一个手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不笑了,她拿着标好刻度的绳子走了过来,绳子就是刚才捆燕越的红绳。
尽管沈惊春刻意保持了距离,但测量时总免不了触碰到他的身体,每当她的手指不经意划过燕越的身体时,他便会轻微颤抖。
沈惊春原本专注地测量,却看到他颤抖了下,她擡头瞅了眼紧绷的燕越,随口道:“你也太敏感了吧。”
燕越别过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这不怪他,都是因为先前她在自己身上到处摸,导致她一碰,自己就会紧张,下意识回想起她是怎麽抚摸自己的。
一刻钟後,沈惊春结束了测量,她记下数据准备次日去裁衣店给他买衣服。
次日一早,沈惊春便在衆人未起时去了裁衣店。
裁衣店有不少成衣,沈惊春原本没指望能找到合适的衣服,却不料裁缝听完数据後拿出了一件墨黑锦袍,尺寸刚好合适。
会有这麽巧的事吗?沈惊春心有存虑,但时间紧迫也只好拿着衣服往回赶。
燕越穿好衣服後,从屏风後走了出来,他抱臂问她:“我准备好了,什麽时候走?”
沈惊春还未来得及回话,她的房门便被敲响,门外是闻息迟的声音:“我们该走了。”
燕越不悦地问:“那个男人是谁?”
“那是我师兄。”沈惊春拿出香囊把他藏了进去,之後才打开了房门。
“师兄。”沈惊春捂着肚子,面色痛苦,她满是歉意地告诉闻息迟,“我不舒服,今天就不和你们去调查了。”
她原本以为用这个借口就能将闻息迟赶走,却不料闻息迟并不如她所想的那样离开。
闻息迟向前几步,在沈惊春诧异的目光下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沈惊春的手揽住他的脖颈,被他抱着向床塌走了过去。
“师兄,我可以自己走。”沈惊春讪笑,她用另一只手推了推闻息迟,想要从他身上下去。
但闻息迟将她抱得很紧,见沈惊春挣扎,他用手打了下她的屁股,语气平淡:“别动,你现在病了。”
沈惊春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闻息迟竟然打她屁股?岂有此理!
沈惊春被他轻轻放在了床上,她刚挣扎着起身,又被他推回了床上。
“你生病了就别乱动,我会照顾你。”闻息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但给她盖被子的动作却很轻柔。
很奇怪,随着他说出了那句话,沈惊春只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在渐渐流失,头脑也发晕了起来。
闻息迟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注视着她因头晕而失焦的双眼,声音低醇如酒,令人沉醉其中:“你发烧了。”
“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你。”
沈惊春瘫倒在床上没有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闻息迟留在自己的房间。
“你的房间为什麽有木桶?”闻息迟发现了燕越的木桶。
“因为我昨晚洗了澡。”沈惊春呼吸急促,喉咙发疼,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椅子上为什麽有件湿了的衣服?”闻息迟发现了自己被燕越溅湿的衣服。
“因为不小心把衣服掉进了水里。”沈惊春身体无力,昏沉沉的脑袋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所以她选择了扯开话题,“你不是说要照顾我吗?为什麽不待在我身边?”
“抱歉,我想先弄清你生病的原因。”闻息迟天生冷漠,但他平缓的声音却让人莫名觉得可靠,他重新在沈惊春身边坐下。
沈惊春视野也变得模糊,她的理智知道情况不对,但糟糕的身体境况让她本能地去依靠闻息迟,她喘着气艰难地问:“那你发现我生病的原因了吗?”
“嗯。”沈惊春恍惚间似乎看见闻息迟轻笑了下,他动作轻柔地撩开她贴在鬓边的碎发,将热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因为你不乖。”
“就算是天气太热,师妹你也不该用冷水洗澡。”
沈惊春口渴得厉害,眉毛不耐地蹙起,却感觉床塌一轻,闻息迟已经起身去给她倒水了。
沈惊春没力气坐起,闻息迟也不扶她起来,就将茶杯边沿凑到她的唇边。
“咳咳咳。”沈惊春被茶水呛到,不停地咳嗽,茶水顺着她的唇流下。
闻息迟用手指擦掉她脸上的茶水,对着茶杯喃喃自语:“看来这麽喂不行。”
沈惊春在心里殷切地点头,对啊,这样喂当然不行,快点把自己扶起来吧。
然而,沈惊春眼前光线一暗,她擡头便映入闻息迟沉静的眸中,他的身子将日光尽数遮挡,紧接着他弯下腰,微凉的唇覆盖在了她的唇上。
闻息迟的舌头轻轻撬开她的贝壳,温热的茶水流淌进她的唇中,这回没有茶水再漏了出来。
当唇上的触感消失,沈惊春听见闻息迟发出了满意的喟叹:“这下就对了。”
只是这麽喂,闻息迟多少有些累,所以闻息迟的双手撑在了她的两侧,这样便方便了许多。
沈惊春的神志越来越不清醒,在她的耳朵里,她自己的声音也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
在她的眼皮即将阖上前,她问闻息迟:“你不怕被我传染吗?”
日光斜照进屋内,房间内半明半暗,闻息迟被阴影笼罩,她看不清闻息迟的神情,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脸颊被闻息迟轻柔地抚过。
“当然不怕。”他轻声说,“你不是说我是你的狗吗?作为狗,照顾好主人是我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