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越羞恼地哼了声,别过头不看她。
两人到了柴房,推开门果然有一个大浴桶,另外还有口冒着热气的锅,旁边放着一个小水桶。
沈惊春往浴桶里灌了五桶水,不用她吩咐,燕越已经背过了身,站得像支笔直的杆。
燕越此时是僵硬的,因为他距离沈惊春实在太近了,而沈惊春就在自己背後脱衣服,他能清楚地听见衣物的摩挲声。
沈惊春解开绑住伤口的绷带,伤口上被敷过药已经结痂了,看得出用的草药效果极好。
沈惊春拉了拉手铐:“往後退几步。”
两人彼此的距离过于短,沈惊春在移动时不得不让燕越也移动。
在燕越的配合下,沈惊春很顺利地入了水。
沈惊春用木瓢往身上浇水,清洗身上的污垢。
在静谧的环境下,一声细微的声响也会无限放大。
狼的听力比人更清晰至少十六倍,他能清楚地听到哗啦的水声和沈惊春餍足的喟叹声,手铐随着沈惊春擦拭身体的动作而发出晃动,锁链的声音伴着水声显得格外不协调。
他喉结滚动,耳朵通红,呼吸也紊乱了。
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异常,他不耐地催促:“好了没?慢死了。”
“急什麽。”沈惊春翻了个白眼,她站直了身子,水声哗啦。
燕越闭眼假寐,似是嫌烦而给自己湿了个隔音咒,耳边恼人的杂音终于没了,一切重归安静。
“你洗吗?”他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燕越这才发现沈惊春已经换好了衣服,因为隔音咒的关系,他听不见沈惊春在说什麽,但看口型大致能猜出她的意思。
燕越冷淡地回答:“不洗,走吧。”
他扭头就走,沈惊春冷不丁被惯性带动差点摔了。
不洗就不洗呗,耍什麽臭脸?
两人在榻上将就了一晚,第二天先後醒了过来。
燕越不适地扭了扭锁在腕上的链拷,压着烦躁问她:“你什麽时候给我解开这破玩意?”
“等我伤好了再解。”沈惊春打着哈欠搪塞他。
燕越还欲再言,院外却传来嘈杂的声音,好像是在争吵些什麽。
沈惊春起了好奇心,兴致勃勃拉着燕越就往外走:“走走走,看热闹去。”
燕越被锁链禁锢无法挣脱,只好顺着她的步伐也往外去。
出了房门才发现是来了不少村民,村民们各个都扛着农具,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显然不是来找老婆婆唠嗑的。
沈惊春还看到在篱笆墙外还停了一顶婚轿,应当是迎接新娘子的,但沈惊春并未见到这家还有年轻的女眷。
“你把阿离藏哪里了?今年该你家进贡新娘了,你难道想给整个村子带来灾厄吗?”一个蓄着胡子的壮汉逼问她,在他身後是同样步步紧逼的一群人。
他们当中有男有女,甚至有同样年迈的老人,但他们说出的话却是如出一撤的逼问。
“求求你们放过我孙女吧!她才十三啊,你们怎麽忍心?”老婆婆布满沟壑的脸上满是泪水,她卑微地跪在地上乞求着他们放过孙女。
人群中一个威严的老人走了出来,他似乎是这个村的村长,村长叹了口气:“王奶奶,真不是我们逼你,可我们村历年如此,其他人家也经历了一样的事,你家也不能例外啊。”
“上贡新娘?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惯例。”一道轻快的女声骤然响起,村民们皆是寻声看去,却见门口站着一对男女。
不过。。。。。。那对男女为什麽要用锁铐锁在一起?最近年轻人流行的情趣未免也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