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脚把人踹开,“白胡子,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居然把宝压在这种小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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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飞的那件黄色马甲背心早已被鲜血染红,浑身没一处完好的地方。
“小伊万,”路飞艰难的擡起脸,手臂失力抽搐,颤抖着抓住伊万科夫的高跟鞋,“我有事相求……”
“什麽?再注射一次亢奋荷尔蒙?我说过了吧?荷尔蒙只是应急之用,你从推进城开始就一直战斗了,还中了麦哲伦的剧毒,再这麽麻痹身体,你很快就会死的!”紫发大脸的吊带袜人妖不同意,“你死了,我跟龙怎麽交代?我还有脸回……”
“拼尽全力,死就死好了!”路飞大声叫道,“让我战斗,小伊万!要是因为我停在这里导致艾斯没救出来———”
路飞流着泪吼,“我过後也会想死的!!!”
这种豁出性命,全力以赴,不惜一切的执着何其惊心动魄!
哪怕此时的路飞,只是个实力绵薄的新人,也足够令在场无数强他百倍的大人物肃然起敬丶为之动容。
战场硝烟弥漫,炮火和粉尘像一场雾霾,让人看不清战场。
完全就是一锅大乱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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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胡子附加震震能力的大刀阔斧,从天上往地上砸落的海军海贼,口喷镭射光束的和平主义者,紫色浓妆大脸的“死亡媚眼”,女帝毫不差别的“俘虏之箭”,黄猿发光,赤犬喷火,青雉下冰雹,像相机快门闪光灯一样的劈里啪啦的刀光剑影,偶尔冒出一两道鹰眼特有的加强版剑斩。
————稍不注意就可能被自己人弄死的混战。
七武海这边,已经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状态。
多弗朗明哥因为沙鳄鱼“渡他不渡我”,满怀醋意再次跟对方杠上。
而潘蜜此时也急需找一个对手,既然应海军召集而来,她就算不忙碌也要假装很忙碌,甭管打谁,只要不待机就行,录像都录着呢,站着看不动肯定是要被穿小鞋的。
潘蜜环视一圈,
鹰眼在尽职尽责的上班,按理说应该去纠缠一下唠唠家常,但那个家夥太强了,所谓金克木,不能选。
好在这会儿花剑比斯塔已经主动上去,与鹰眼对招。
那麽女帝…?貌似也不行,女帝一向任性,她也有任性的资本,一会儿还要靠她的任性为路飞保驾护航,也不能给她添麻烦。
再往旁边看,暴君巴索罗米。熊……额,他早已经接受了改造,跟他说话也不会搭腔,完全是个老实人了,衆目睽睽下,她没办法跟海军解释为什麽自己要殴打一台冰冷的机器。
潘蜜把目光又移回到多弗朗明哥和沙鳄鱼身上。
干脆加入他们!
潘蜜躲闪着雏形台周遭的刀光剑影,慢慢的挤到粉色羽毛大衣和皮草金鈎的身边,此时多弗朗明哥的鞋尖正踢在克洛克达尔手臂的金鈎上,而克洛克达尔不为所动抑或不屑的咬着雪茄,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沙化,在掌心的位置形成一个小型的沙尘龙卷风,而且有越来愈向外扩大的趋势。
潘蜜先义气十足的喊了一句“我来帮你!”然後以她为中心,半径十米的地面如雨後春笋一般冒出了数排柏科乔木,几秒钟从小树苗窜成大树,挤挤挨挨的像树墙一样把他们三个单独围在一起,偏灰绿的树冠逐渐形成尖塔型,刺叶与鳞叶间已经结出密密麻麻的黄色的椭球形小花。
多弗朗明哥不给面子的笑起来:“呋呋呋呋,园丁,你这是要靠种树防风治沙吗?”
沙鳄鱼瞥了她一眼,自然以为她是来帮天夜叉的,手中旋转的沙暴冲着潘蜜新‘种’的树便席卷而去。
“忘了告诉你们了,这种树叫圆柏。”潘蜜笑眯眯的,像个科普员一样介绍了这麽一句,同时脚下巨藤盘桓着拧转,将潘蜜送出包围圈。
多弗朗明哥此时还对潘蜜的那句科普不明所以,但看她要跑,手中丝线弹射而出,像切圆白菜一样,追着潘蜜将这圈柏树的树冠割的四分五裂,而沙鳄鱼的沙化後的狂风更使得树木摇动不止。
几秒後,多弗朗明哥觉得五官好像有蚂蚁在爬,鼻子也痒了起来,忍不住一个接着一个的打起喷嚏。
“果然,北海少树木,果然那里的人更容易花粉过敏。”潘蜜很快解答了多弗朗明哥心中的疑惑,还状若惋惜的摇摇头。
多弗朗明哥:“……”妈的,他得赶紧离开这块地方。
沙鳄鱼作为自然系果实能力者,身体可以随时沙化,倒是暂时不受花粉影响,潘蜜察觉到背後的沙暴,一棵猪笼草瞬间立起了身体,非常拟人化的,冲着朝她头顶飞过来的沙鳄鱼打了个大喷嚏,腐蚀性的液体也喷了出来,尘土弥漫的视线中,沙鳄鱼凝结了部分身体,肉眼看不见的高密度花粉和可见的黄沙一起飞舞,大概五六秒,他鼻子一酸,雪茄也有咬不住的趋势了。
这时,潘蜜就听见木屐凉拖独有的‘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传来,烟尘里跑出一个人影。
那是————
那是满身疮痍丶却诡异的精神百倍的路飞。
“草帽小子路飞!!”留着西瓜头穿着红肚兜的战桃丸吼道,“和平主义者,干掉他!”
女帝追过来,欺负这群机械熊装了人脸识别系统———识别到友军就停手———帮助路飞拦下了镭射激光。
战桃丸举起巨大的战斧,对路飞一劈不成卡在了石头缝里。踹住石头往外拔他的斧头,一边回头不满的抗议,“波雅汉库克,你究竟想干什麽?你不是七武海吗?你不是我们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