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信早有准备,看到这一幕嘴角泛起得意的狞笑,“王爷,居然上赶着来送死!”
赫连熙心头一沉,脑子下意识地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李惟出事了。
杨序澜闻言,面色一凛,策马前行了几步,低声道:“王爷先退下,这里交给我,内城的守备总有薄弱的地方,若北狄人趁机攻入,王爷在这太危险了。”
赫连熙愣了一下,心间蓦然传来剧痛,眼里的沧桑和绝望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杀意,声音森寒如冰,“你才该死!”
伍信浑然不觉,握起了长枪,振臂一挥,喊道:“李惟已死,王爷不必在想,今日老子也一定要让你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当然,王爷若是想茍且偷生的活着,自己断了腿,跪在地上给老子磕三个想响头,老子可能留你一条命!”
话音刚落,厢军霎时猛烈进攻,双方登时陷入混战,大片的大片倒在血泊之中。
“王爷快走!”杨序澜纵马挡在身前。
就在这时,李惟不知从何处现身,手执碎月刀快步迎上,刀刃在脸前五寸处一削而过。
劲风凌厉,伍信向旁闪避,背上惊出了一阵冷汗,满脸的惊骇四溢而出。
李惟站稳脚步,冷然一笑,刀尖已然对准了他胸膛,“我怎麽不知道自己死了?”
伍信心下也是害怕,吓得脸也白了,下意识地问道:“。。。。。。你怎麽会在这儿?”
“我没死,但苏长风死了。”李惟满脸杀气,跨步而上,连削数刀。
赫连熙只顾着看她身上的血迹,脚下一个踉跄,竟然险些跌倒。
他想开口叫人,但又怕她分神。
杨序澜反应过来,朝着人大声喊道:“王爷,苏长风死了!”
此次行动谋划极深,但也免不了出错,赫连熙定了定了神,想出事情的前因後果,当即吩咐道:“快派人去武器库支援!”
苏长风定然是北狄人杀的,他们来此的目的应该就是城西的武器库,甲兵器械都存放在那里,若是遭人抢掠,後果不堪设想!
武器库有乔彦守着,杨序澜犹豫了一下,“那王爷。。。。。。”
赫连熙道狠声:“快去!”
想到这里有李惟应该不会出事,杨序澜领命,策马离开。
霎时之间,两人以硬功对硬功,打出了八|九招,伍信猝不及防,一退再退,直到两人相距不过尺许,刀尖又抵近了些。
李惟逼得太紧。
伍信哪里见过这等凌厉刀法,几乎每接下一刀,全身的骨节都格格乱响,他一口气缓不过来,侧目看向赫连熙,随即咬了咬牙将长枪调转方向,扫向那人。
这一枪出招快极,掠过咽喉,赫连熙堪堪躲过。
李惟皱了一下眉,伸手拖回人,扔在了身後。
恍然回首之际,赫连熙脸色稍变,不由得哑然失笑,终是没说什麽。
伍信已经快要擡不动枪了,再接下两招後,胸口前的疼痛如排山倒海般涌了过来。
李惟站定了脚步,横刀甩出血水。
伍信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胸口的血喷涌而出。
擒贼先擒王,贼首已死,士兵们顿时人心大乱,有的丢盔弃甲,落荒而逃,有的当场就跪了下来。
天空中遮着一层薄薄的云雾,渐渐下起了小雨。
李惟收刀入鞘,转身看向赫连熙,“苏长风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是巴雅尔假扮番兵入城,”赫连熙走到她身边,将人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可有受伤?”
李惟眼底的冷芒一闪而过,随即问道:“既然如此,按计划,你不应该在苏府?巴雅尔带人洗劫了苏府,里面的东西尽数搬空,你若是能及时赶到,或许能抓到他。”
赫连熙沉默不语。
总不能说自己担心她出事,临时改变了计划。
李惟盯着不远处的城墙,道:“来的路上,我和巴雅尔交手了,他已经带着人从地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