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声软气的细语生让赵文峥耳朵都酥麻了,以为自己得手了一半。
“是公子诓我。”花漓低声愁叹道。
赵文峥心神一荡,“我怎麽诓你了?”
他不怀好意的逼进,面前的少女在他看来,已然是无处可逃的猎物。
怎料,花漓看似无措地眨眼,唇瓣一张一合,吐出的话却兴味,“他日我必然中举,只要名列二甲便能留在都城,千里迢迢,她要上哪里去寻我,不过露水姻缘。”
赵文峥起初只觉这话听着耳熟,待花漓说完,才反应过来,这话是他自己说过的!
竟然被她听到了,难怪会一见他就躲。
赵文峥还想辩驳,花漓别过目光,愁叹:“赵公子可是想说,我听错了?”
赵文峥点头,“绝对是误会!”
“那赵公子是心悦我?”花漓掀起眼帘看他,“女子与男子不同,赵公子这般态度,我会胡思乱想。”
赵文峥自然不可能跟她许什麽终生,可眼看美人到嘴边,怎麽能让她跑了,说点逢场作戏的话又如何,“我敢指天发誓,心悦姑娘,绝非泛泛。”
“那倘若你所言有假,我一定会闹,闹到书院,闹到京城,闹到人尽皆知,赵公子家境雄厚不怕这些,但你的仕途梦怕是要毁了。”花漓用最轻最柔的声音说着刺刀子的话。
赵文峥的脸色变了又变,旁人看来,更显凶厉,而花漓则无辜又弱小的说着试图摆脱周旋的话。
“想来公子应不下,也别觉着我是个弱女子,你就能为所欲为。”花漓退了一步说:“就不劳公子送了。”
她敢耍他!
赵文峥盯着花漓越过眼前的裙摆,脸色阴沉的能滴水,接二连三的碰壁,让他怒不可遏,反身跨步上前。
方圆在旁瞧着不对劲,忙出来拉住他,“公子万万不可。”
“滚开!”赵文峥一把甩开他,人慢慢冷静下来,牙关却咬得及紧。
他目光阴沉盯着花漓的背影,被一个女子戏耍,他怎能善罢甘休。
他定有法子将她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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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漓连轴转了一天一夜,等回到家中,整个人早就是倦累不已,吃饭时眼睛都快闭在一起。
花莫看她这样,心里又是一阵说不出的不高兴,闷闷道:“你吃完了赶紧去休息。”
花漓迷迷糊糊点头,迷蒙着眼往里屋走,不经意看到门边摆着的一摞东西,仔细看了看,竟是些鱼啊肉啊的。
“哪来的这些?”花漓打着哈欠,含糊不清的问。
花莫闻声看向那些东西,“李顺拿来的,放了就走,等我追出去就剩个影子了。”
她那时正煮饭,便没顾得上还。
花漓打了一半的哈欠断在喉咙口,半晌才把微张的嘴闭上,昏沉沉的脑袋也醒了许多。
白天她不是都说得够明白了,李顺怎麽还会送东西来?
花漓只觉头疼不已,难道是他没听懂她的话。
花莫难得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颦眉问:“怎麽了?”
听花漓解释了前因,花莫倒是没多大反应,干脆了当的提了东西,“我去还了就是,再不明白也明白了。”
花漓追着她出门,本想叮嘱她客气一点,别把人吓着,转念一想又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委婉了,日後反而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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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以为,只要把东西送回去,也就没下文了,可谁都没料到,李顺非但还不死心,还愈发殷勤。
隔三差五就送东西来,被花莫冷着脸还回去,就开始偷偷放在门口。
清早花莫一拉开院门,就看到一个门槛下摆着一个包裹仔细的小包,打开一看,是一面用木头雕成的靶镜。
花莫的脸色,顿时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花漓也起身从屋内出来,一看她手里拿着的东西,眉头深深蹙紧,“怎麽又送来了?”
花漓只觉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