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用晚膳之际,不知京城里发生了何事竟让于敬亲自过来一趟,难道是纪国公那边有了什麽进展?
怀着满心的思绪,慢慢踏入了汤池子,一进去就发出了一声喟叹,或许是池子里的水让她觉着无比舒适,泡了许久也不想出来。
等楚修寒回来时,见屋内无人,便猜测陆无双在泡汤池子。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可只一眼就让他全身的血液集中到了一处,双眼猩红一片。
任谁看到热气腾腾的池子里有一个隐约可见的曼妙身姿,仿佛置身蓬莱仙境,让陆无双的周身散发着一圈又一圈的光晕,如梦似幻。
崩了一日的神经在一刻彻底断裂,他拖去外衣也下了池子,走到陆无双的身後将人抱住,用嘴堵住了她还未发出来的惊呼。
温汤池畔烛火摇曳,墙壁上倒映着如交颈鸳鸯的身影,如泣如诉的低吟浅唱。
这一夜,陆无双如同被拆骨了般的反复被折腾,恢复意识时已经躺在了床上。
“娘娘,您醒了?”
红珠打了帘子进来,将她扶下床,尽力忽视着她身上那些青紫斑斑的痕迹。
“皇上在偏厅和于统领议事,一同来的还有丞相和元侍郎。”
穿戴好了衣物,陆无双没精打采的坐在妆台前,神色里带着几分疲惫。
“怎麽?京城有什麽变动?审个人都让他们全过来了?”
揉了揉额角,红珠低声道:“消息传不来行宫,所以现在也不知是什麽境况。”
不过一个下午加上一个夜晚,能出什麽大事?陆无双眯起眼,一双凤眸里满是深思。
“罢了,左不过明儿就回京了,该知道的都会知道。”
纪国公已经触怒了楚修寒的底线,是绝对没了生路,至于太後那,等她回宫,将那些纪国公府剩下的暗桩全都拔出了,太後只能窝在馨德宫里,再也见不到宫外的风光。
想好了接下来的计划,陆无双放松了些,只是她一起身就觉得身子被碾压过的难受,让她的脸皱起来。
“娘娘是不舒服?奴婢带了药油来,不如奴婢给您按一按?”
望着红珠担忧的眼神,陆无双轻轻摇摇头。
此时皇宫,馨德宫内,太後阴鸷的眸子从窗户看向紧闭的宫门。
“你说宫门口有侍卫守着?皇上真要把哀家禁足在这儿?”
英嬷嬷一脸愁绪的说了声“是”,太後拍案而起,但一起身就觉得头晕目眩,又跌坐回了椅子上。
“那个逆子,当真为了那个贱人就禁足哀家!纪国公府呢,如何了?”
英嬷嬷欲言又止地看着太後,见她死死盯着自个,发狠地怒道:“说!”
英嬷嬷只能将所知道的告诉了太後。
昨夜楚修寒下了旨,当天夜里纪国公被关进天牢後,于敬就即刻将纪国公府的所有主子都抓进了天牢,虽然还未抄没府邸,可也被禁卫军把守着不得进出。
而那些求情的朝臣除了被削了官职爵位,在今日也尽数抄家,至于流放,约摸也就这两日的事了。
“昨夜求情的大臣里还有宁远伯,如今静嫔那边也不敢求情,只怕国公爷是救不出来了,连着其他依附的大臣也损失了十之七八,馀下的都在外地,收到消息也晚了。”
撤掉了朝中近半数大臣,太後绝望的闭上眼,再次睁开,她双眼里的恨意几乎将人吞噬。
“好啊,撤了那麽多的人,哀家看他怎麽弥补朝堂上的空缺!没了这些人,他拿什麽去处理朝政,还全部交给丞相那个老狐狸。他不是担心纪国公府独大篡位弑君,等朝堂成了丞相的一言堂,哀家看他拿什麽去和丞相相争!”
对于楚修寒,太後已经完全绝望了,甚至是恨他。恨他如此绝情,对血脉相连的亲人都下如此毒手。
但她更恨的是陆无双,她设下这个局,最终却是赔上了整个纪国公府和背後的势力,她不甘心。
“哀家不会死心的,英嬷嬷,你一定要找机会杀了那个贱人!”
英嬷嬷垂首应下,可等她服侍太後躺下离了正殿,又开始犯难了。门口有禁卫军守着,她要如何出去联系?
满脸为难的回到屋子里,直到见到午膳时送饭的一个嬷嬷进来让她有了主意。
到了晚膳,那名嬷嬷如常将晚膳送过来,她将人叫去了自己的屋子里,而她拿起一根棍子敲晕了送饭的嬷嬷,对换了衣物和发饰,趁着黑夜,侍卫看不清她的脸,快步离开了馨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