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六十七章找人顶罪【乱成一团,推……
这次由河东县当时幸存的灾民拿出了万民书,不但敲响了京兆尹府的鸣冤鼓,更是在白日最热闹的时候,当街的百姓都听到了,京兆尹不敢耽搁,换了官服拿着万民书匆匆就进宫了。
今年的天并不太平,年後才出了前吏部尚书买卖官爵,科举舞弊,这才平息了不到两个月,纪国公世子季明锡又来了草菅人命,贪污受贿,想想年後那场动荡,京兆尹不禁觉得背後一阵阵发凉。
果不其然,楚修寒拿到了万民书後怒火中烧,直接让于敬去纪国公府提人,将世子关进天牢里。
楚修寒的动作很快,纪国公刚还没来得及进宫,于敬的禁卫军就已经到了,只能看着禁卫军把人带走。
“国公爷,现在怎麽办?对,我要去找太後娘娘求情。”纪国公夫人看见儿子被抓,已经六神无主。
“不可,皇上这是铁了心要严办,我要先进宫看看皇上到底想怎麽处置。”
如今的太後和楚修寒的关系已经有了缝隙,否则不会让于敬来拿人,若太後再去求情只怕事情会越来越糟糕。
纪国公转瞬间已经分清了利弊,他现在只希望季明锡没有留下确凿的证据,否则日後最少也是一个削爵流放。
当时于敬去拿人并没有掩人耳目,很快京城上下都传了个遍,宫里很快也得了消息。在陆无双有意放纵下,宫里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尤其是馨德宫和朝阳宫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太後当场就气得快要晕厥,英嬷嬷为她顺着气,太後却是一点都没有觉得舒坦。
“他怎麽敢做出这种事?贪一点就罢了,那可是近百条人命啊,他怎麽敢!”
太後一心想要将纪国公府扶持成大周第一世家,为此没少费心思,手上也不干净,可她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却毁在了侄儿的手里。
“皇上那怎麽说!”紧紧的抓住英嬷嬷的手臂急急问道。
“皇上让于统领将世子拿下天牢了,来京城的那些河东县的百姓也被安排进了驿馆住着,派了禁卫军去保护他们,其他的倒是没有消息。”
禁卫军一直牢牢掌握在各代帝王手中,楚修寒此举就是明晃晃的告诉他人,他要严惩!
太後的脑袋不由得更晕了,苍老的身影晃了晃。
“万民书都递到了皇上面前,只怕这事不会假了,哀家不能坐以待毙,明锡可是国公府唯一的嫡子,决不能有事。”太後不断想着此事可还有破解之法,许久後眼里迸射出凌厉的光芒。
“哀家记得当时明宣也跟着去了吧,他也是国公府的孩子,皇上想要一个交代,哀家就给他一个交代。”
英嬷嬷瞬间就明白了太後的用意,可是还是觉得不妥。
“可是,当时负责赈灾的可是世子,让三公子,只怕皇上那过不去。奴婢听着那些传闻,话里话外都是说此事完全是世子主导的,跟三公子无关。”
冷哼一声,太後并不以为意。
“一个低贱的庶子,能为国公府做贡献他就该感恩戴德,真以为这麽多年的锦衣玉食是白养了他的?明锡是唯一的嫡子,代表的国公府的脸面,绝对不能出事。”
弃车保帅,如今之计唯有如此。深深吸了一口气,太後已经没了方才的慌乱。
“你亲自去一趟国公府,跟国公爷说这是哀家的意思,一个庶子,换明锡平安,换国公府威名不损,他知道该如何取舍。”
当天英嬷嬷便找到了纪国公,转达了太後的意思。虽然纪国公犹豫了片刻,但最後还是同意了。嫡子和庶子的分量不言而喻,只要保住了季明锡,纪国公府还有未来。
次日,纪国公带着季明宣上了金銮殿请罪,河东县一事是季明宣的主意,季明锡当时被他用计去做其他事并不知情。因为他是庶子不得重用才想到用赈灾的银子丰厚自个的腰包,为的就是一争国公府的继承之权。
一夜过去,纪国公已经把方方面面都想好了,此番说话有理有据,一时间金銮殿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好一会後,以丞相为首的官员接到丞相的示意,开始大力的怒斥纪国公颠倒黑白。
“季明宣虽是庶子,可谁不知道纪国公世子为人刚愎自用,哪会听从旁人的意见?国公爷如此颠倒黑白,为了一个犯了重罪的世子陷害一个无辜之人,着实让人寒心。”
季明宣自从踏出国公府那一刻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但是他没有反抗的馀地,如今听着两方人马的争吵不休,无喜无悲。
“朕在位六年,倒是头一回知道纪国公是这样铁面无私,大义灭亲的人。”听着朝臣们吵嚷了许久,楚修寒已从一开始的震怒中恢复过来。
“既然纪国公这麽说定是有不少的证据,于敬。”
听到楚修寒点了名,默不作声的于敬站了出来。
“季明宣就交给你了,跟季明锡一起审,务必要他们说出实话,若是些必要的手段也不必忌讳,全使出来便是,朕又不是那等偏听偏信的昏君,可总有人把朕当傻子糊弄。”
凌厉的眼神直直盯着纪国公,他心道,或许登基以来他是真的给了纪国公太多的便利,让他们忘记了谁才是天下之主。
冷笑一声,大手一挥宣布退朝。于敬看了一眼纪国公,神情严肃的将季明宣压去了天牢。他只听皇帝一人之命,至于旁人的面子他都不需要给。
而纪国公此时也开始慌了,若是从前,只要推出一个分量够的人,条理清晰,楚修寒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可这一回,是铁了心要彻查到底了。
于敬油盐不进,多年来他们用尽了办法都无法拉拢,他本人也洁身自好,没有一点把柄,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去审问,不知道最後能审出什麽,可对于纪国公府而言都是莫大的打击。
强作镇定的走出皇宫,一坐上马车,纪国公脸上就露出了焦急,慌乱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