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感应似的,梁城越一个眼神就定到了宋窕的身上,但怕被别人察觉出对她不利的东西,还特别又转向宋斯年,虚僞地上前打招呼。
但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梁城越还是能精准地捕捉到她与上次在灵阑寺的不同。
好像瘦了,但面色却更红润透亮,看来日子相当舒服。
振国公先带两个混小子进宫去了,没了那尊气势威严的大佛,衆人松了口气,一段段低声交谈再次响起。
宋斯年没好气地说:“振国公都进去了,梁国公不跟上吗?”
“他老人家性子火爆,我又不急。”男人又慢条斯理地向广陵侯行了一礼,虽身有国公品阶,但对长辈的尊礼他可不敢耽误。
打完招呼,梁城越怕被人看出端倪,先一步走了。
只是在无人注意的一瞬间,一张小小的纸条被他塞到了宋斯年的手里。
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是给谁的。
也懒得去偷视里面的内容,找了个机会见缝插针将纸条给了小妹。
揭开纸条,宋窕故作无欲无求的清冷表情险些能绷住。
这家夥,居然还记住了她来癸水的日子!
“我记得你这几日身子不便,宴会上的东西多为凉性,适量而用。”
她甚至能想象到男人用低沉动听的声音念出这句话的样子,也是因此,她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
饱满的唇瓣不自觉嘟起,飞快地将纸条撕成十几份,果断塞进了绀青随身携带的小布袋里。
又恢复成了那个端庄大方的宋五姑娘,毫无改变。
殿内列席以爵位品阶为先,除却几个王爷,自是两大国公为先,再往後,便是广陵侯这般勋爵人家。
而同样是侯爵,广陵侯能坐在首位,还是看在皇後娘娘的面子上。
入座後宋窕没忍住,假装不经意地向前面不远的方向看去,巧的是,那人竟然也在看她。
那目光太激烈炙热,她拼不过,默默收回目光,假意看别的地方。
比起其他拖家带口的皇城贵胄,两大国公爷是一个比一个“孤家寡人”。振国公身侧只有一个老来得子的兰殊,而梁国公府只来了梁城越一个。
普通人不知,内院里的妇人还不明白吗。
若家中姑娘更嫁入这样的世家,震天的富贵是其次,重要的是家宅安宁啊。没有婶婆,没有妾室小娘,只要入府,那就是当家主母。
也是因为大多数人都抱着这样的念头,兰殊和梁城越从坐下开始,就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热茶。
一直应付来客套几句的人,要不是父亲拦着,兰殊恨不得先跑路。
反观梁城越,极为游刃有馀。
若不是被宋斯年抓到他老是偷瞄过来,还真以为这小子心中无人准备广撒网呢。
“陛下丶皇後驾到!”
衆人纷纷站起身行礼,高呼万岁千岁。
跟在父母身边来的,正是今天的小寿星,五公主。
晟帝语气温和:“请诸位入宫不过是图一热闹,都坐吧。”
因日子特殊,晟帝特地免了繁琐的虚礼,轻举酒杯,劝诸君随意。
丝竹靡靡,箫鼓齐鸣。
那位北国送来的舞姬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