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得纠正“夫人”这称呼了,薛洺让侍卫叫,侍卫若是不叫,便是坏了规矩,要受罚。
犯不着去为难。
侍卫:“将军伤势颇重……”
意玉说:“又死不了。”
“不对,哪怕他死了,和我也没什麽关系。”
侍卫最终没再说什麽。
意玉抱着那香炉,头疾好了不少。
按照这个架势,困扰她五年的头疾,应当半年内就能治愈。
可抱着这香炉,意玉越想越不对劲。
她这五年,找了多少医师,都说治愈不了。
为何来到薛家,薛洺就能拿出来?
她曾经在薛府管家时,也并不知道还有这香炉。
反而……
她在寻医问药的时候,倒听医师说过,能治愈她头疾的倒是有,只不过在南疆,是南疆皇帝御用,想得也得不到。
难不成这香方就是那南疆之物?
思及此,意玉又觉着不可能。
毕竟薛洺才和南疆打完仗,南疆皇帝怎麽可能把御用的镇国之宝给薛洺?
可旋即,意玉脑海里又有了个不好的想法。
她心下一咯噔。
拧起眉头,当即抱起了茶酒桌,来到了薛洺住的屋子。
薛洺原来的屋子用来囚禁意玉。
他现在住在离主屋极近的厢房里,所以她要来,也没人拦着她。
意玉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还见到了来来往往的医师。
不顾鞍锁的阻拦,意玉直接拿起手里的茶酒桌,往门上砸了去。
门打开了。
意玉要进去,被拦下来。
屋里敞开,便传来薛洺有些沙哑的声音,还是那副略带有嘲弄的语调:
“要是真进来,可就没有选择的馀地了?”
意玉:“事情已经发生,早就没了选择的馀地,我不如面对。”
薛洺的手下人放开了意玉。
意玉进屋。
床帐被拉了上去,床干净整洁,身边却有一盆盆的血水和绑带。
薛洺裸着上半身,侧靠在床头处。
见意玉来了,撑起身子,擡眸看向意玉。
见她脸色僵住,轻笑一声。
意玉对上他的精瘦的上身,看着肌肉一块一块,腰身极其明显,又漂亮又有力气,是那种长年累月在战场上拼出来的扎实感,却又不粗糙,精致又贵气。
意玉见过他的上半身,在以前二人唇齿相依的场面。
身上也有伤,但远远没有现在这麽多,又惨又恐怖。
往下看——
薛洺的左手手指一动不动,是被拧成麻花的模样,要最起码半年才能恢复,腿骨细碎,一片片接上的。
皮肉更是不能看,沾着血的肉沫因为太多,到了现在也没能清理干净。
往上看——薛洺那张凶煞的脸有了一个大大的血口,离眼睛就剩一指节的距离。
意玉愣住了。
薛洺竟然还笑得出来,问她:“怕了?方才不是不让你进来。”
意玉撇过头,冷哼了一声。
她直接来到薛洺面前,站着睨,问道:“你此次去南疆,应当不是去打仗,毕竟那边的战事,早早便结束了。”
薛洺:“你真的非要知道真相?”
这麽一说,意玉便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