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是明玉姐姐被得梅蒙蔽了。
明玉姐姐同她侧面说过很多这怀意玉的不好,明玉还从那替她遮遮掩掩,可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怀意玉并不是什麽好人。
“行,给你说了,便别烦我了。”
“我若是不让他纳妾,他就离开我,他就要自残,明白了吗?”
“我怕他真的自戕。”
“他本来就不爱我,纳妾也没什麽的,肯留在我身边就行。”
意玉皱眉,她很是不解,一针见血:
“我听闻,他是你逼来的,那时候都没自戕,也妥协着赘进来了,现在又怎麽会因不让纳妾自戕?”
很明显,方才还义正辞严的小姑子噎了一下。
她恼怒:“怎麽,要教育我做事?”
意玉轻轻摇头,“可以试试两全之法。”
比如,看看能不能把得梅揪出去。
面对小姑子这种拎不清的,只能先斩後奏,意玉帮着除了障碍。说道理说不明白,只能她吃亏,很残酷的法则。
意玉去寻了得梅,可得梅并不给面子。
一下午都在各种找托。
若是往常,意玉可能就会用委婉的法子。
但经过薛洺影响的意玉,并不会再那麽忍着。
反而,她的脑海里有了薛洺的话:“对于有礼的人,咱们自然回之。但对于恶霸,对于仗着权力行事的人,是需要权力,更大的权力。”
“权力不是拼官场充名望的,是审判明公正的。”
又一次听到得梅拒绝见面的消息,意玉遗憾又失落地摇摇头,“咱们不来这请她了。紫蝶想要把笛子,咱们去阁里,我些许懂点吹笛,选一把给紫蝶,或许堪用。”
和桃觉着这不像是意玉的性子。
意玉一直是个做事情前深思熟虑拿定主意,就绝对要做成的人,她问:
“不去再叫了?放弃了?”
意玉很平静地摇头:“不,我的意思是,把她叫到阁里。”
薛洺曾经在耳鬓厮磨时,对她犯坏。
见到意玉被使坏,也还是那副憋憋屈屈的模样,他心里喜欢,但又觉着意玉这样不行。
便翻过身,暂时让意玉在上面,对她讲,对待恶人,就是需要以恶制恶。
先礼後兵四个大字,可确不是无中生有。
薛洺一个莽汉,躺在意玉身下,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闲适地说:“就可以惩罚我。”
“比如说,要是感到不舒服,就咬我。”
所谓,枕边教妻。
薛洺对那些圣人言论选择按照自己的三观择取。
曾经对枕边教妻没什麽概念,甚至觉着是老男人的迂腐说。
官场科举场上没得到的尊重,如今全部都从只能困在後宅的可悲女人身上说大道理。
而如今,他却嗤笑。
那些胡须都长到脖子的酸儒,会享受。
阁里。
绿漆隔三十扇,冬设夏除,意玉抚摸着一只长笛,竹子节的模样,生得剔透玲珑。
她面色莹润,现下微微富态,一副温柔恬静的模样。
得梅犯了事,却被那个赘婿护着,外加曾经是明玉贴身丫头的身份,被薛洺袒护。
竟然一时间没人动她,她也嚣张得很。
即便如今薛洺爱意玉,府里人都看在眼里警醒在心里,可明玉夫人的分量在薛洺这,仍旧是重的,实在是不敢动。
直到意玉拿着管家钥匙去寻。
一下午都没能请来的得梅,就被这样拿着管家钥匙,要挟了过来。
权力压权力,只能拿更大的权力压着。
得梅满脸不忿,可无奈吃人家拿人家的,她没法不来。
一来,就狠狠啐意玉。
“你真是不够大度。”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这是人之常情。”
“犯得着拿管家钥匙怼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