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摇头,“我这一生,钻研植物,钻研出门道,我已经很知足了。儿子们,爱我的,是装模作样。恨我的,恨不得弄死我,我庇佑了他们这麽久,之後,也懒得再替他们谋划了。再说了,有二十二弟妹在,我开几个铺子,肯定会财源广进。”
他还劝朱棣:“四哥,要不,你拉下脸,也开几个铺子,请二十二弟妹帮忙指点?”
“我……”
朱棣眼神飘忽。
“算了,与民争利,要不得。我在宫里,吃穿不愁。”
说到“不愁”,心中忽然抽痛,他眼睛一红,痛心道:“老三他到底为什麽要这样对我?我对他不好吗?我是他爹啊?他怎麽忍心?他怎麽下得去手?”
“唉,四哥。”
“五弟,我心里难受啊!”
泪水从朱棣的眼里涌出来,他抱着朱橚,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朱橚也哭:“四哥,我的儿子也不是好儿子,老二想害死我,拿我的人头去邀功。呜呜呜呜呜!谁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去他妈的,少生孩子我享福。”
“四哥,以後不要再催生了。弟弟们不生,就不生吧。”
“不催了,不催了。”
“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
两兄弟头碰着头,肩挨着肩,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朱楹出宫的时候,在宫门口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他示意有池,先不必上车,又加快步子朝着那马车走去。
有池扬眉。得,是自家的马车,定是王妃来了。
便自觉地示意下人们,把王爷的马车赶回去吧。
“你怎麽来了?”
停在那辆马车前面的时候,朱楹问了一句。
徐妙容半挑了帘子,又催他:“快上来吧。”
他笑了一下,上去了。
堪堪坐定,便是四目相对。
“赢了?”
“嗯。”
“要什麽,也说了?”
“说了。”
“他同意了。”
“同意了。”
于是徐妙容也笑了起来,她问:“那可有说,咱们何时出发?”
“等老二回来。”
“老二?”
徐妙容撇嘴。
最初,他们想让朱高煦出海,是因为,朱高煦屡次得罪于他们。为了一劳永逸,他们借着朱月贵和朱高燧的手,把人发配到海外去了。
刚出海时,朱高煦是百般不愿的。可现在嘛……
唉!
也不知,那船队能不能按照预先计划好的回来。她怎麽感觉,船可能会越跑越远,在海上漂着的时间越来越长?
等朱高煦回来,那还得等很久很久啊。
“陛下还说什麽了?
“还说,下一次,让我们带着船队出海。”
“我们?”
徐妙容瞠目结舌,“这真的是他亲口说出的话?”
“真的。”
朱楹点头,又说:“皇兄还说,打算和兄弟们说,若愿意长住应天,便经商自由。若不愿意,就岁禄减半,并收回三护卫。”
“咱们又没有三护卫。”
徐妙容瞧他,又说:“五哥怎麽说?”
她记得,朱橚也进宫了。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