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一状告到宫里,朱棣也不见得会理会,在出去劝劝他和就让他坐冷板凳之间摇摆,月芽却道:“周王鼾声如雷,有池急得跟什麽似的,想来求王妃帮忙,却又怕王爷责骂。王妃,咱们当真,就不管了?”
“不管。”
徐妙容一口回绝。
凭什麽老朱家的人来回横跳,她要出去帮着安抚?她不干,就不干。
可,说好了不干,谁知道周王带来的那十几张嘴,怎麽那麽能吃。米面粮油迅速消耗,府上的丫鬟婆子们纷纷绕道。
看着见了底的米,徐妙容心中哀叹,思来想去,带着丫鬟们,往九成斋去了。
本想找朱楹,让他把人快些扫地出门,可,才走到半道,就看到了他和朱橚一道站在花枝下说话。
朱橚的样子……呵,一看就是被他们府上的吃食养胖的!
反观朱楹,神色比先前憔悴了不少。不过他胜在年轻,再怎麽没休息好,也比朱橚看上去赏心悦目。
“师父,你来了!”
朱橚满眼都是惊喜,顾不上和弟弟就着还没说完的话继续往下说,他直接开口,问正主:“要怎样,弟妹你才肯让我拜你为师?”
“要怎样,五哥你才能不拜我为师?”
徐妙容拿他的话反问他。
朱橚愣了一下,“我什麽不能拜你为师?是因为,我比你老吗?”
“这只是原因之一。”
徐妙容顺着他的话回应,又说:“所谓长幼有序,父皇在时,曾定下规矩。你拜我为师,岂不是乱了规矩?其二,男女有别,你我虽为叔叔弟媳,可到底相处起来,不方便。”
“这有何难?”
朱橚完全不觉得,这点问题,也叫问题?
“你卖花,就已经乱了规矩。四哥给你开了先河,同样乱了规矩。所以规矩一说,不存在。至于你说男女有别,这事好办,我已经写信,让冯氏来应天了。”
冯氏,是朱橚的正妃。
“五嫂也不能与你时时刻刻形影不离啊。”
徐妙容被他的行动力所震惊,可她真的不太愿意做他的老师。他们之间,不仅存在年龄和性别的壁,还存在,朱棣这个大壁。
她心里是不在乎前者的,可,人在大明,表面上不在乎不行。而後者,那天在宫里,摆明了是不想让朱橚拜师的。
朱橚若执意如此,最後倒霉的,一定是她。
“冯氏做不到与我形影不离,那我就把几个侧妃都叫来。实在不行,我再娶几个,我向你讨教的时候,她们正好还能递个纸或者耙子什麽的。”
徐妙容:……
她实在没话说了,干脆没好气地看了朱楹一眼,暗示:他是你哥哥,你来吧,我累了。
朱橚正好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胡乱一琢磨,懂了。
“是不是因为他?”
他,指朱楹。
朱橚觉得,他肯定说中了。二十二弟妹就是碍于朱楹的面子,不好应承下来。
“朱楹,你说你,心胸怎麽这麽狭隘呢?前头你欲对我动手,我都不计较了,你怎麽还计较?我的年纪,都能当你们的爹了,我能有什麽坏心思?我不过是想在两只脚都迈进坟墓之前,把心中的迷惑都解决了,你大度一点,拿出我们朱家人一贯的气量来吧。”
“五哥问我做什麽?”
朱楹却有些惊讶地反问了一句。
他好像不觉得这问题是个问题,神情之疑惑,语气之不解,让朱橚都愣了一下。
“你不介意吗?”
朱橚反问。
末了,又追问:“真的不介意?”
“我不是小肚鸡肠之人。”
朱楹有些无奈。
朱橚摇头,没忍住嘀咕:“没见过这麽自夸的。”
他姑且相信了,二十二弟真的不介意自己拜二十二弟妹为师。既然二十二弟不成阻力,那麽……
“等等,我先去趟宫里。”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忽然改口,火急火燎地往宫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