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和#%#=,是什麽?”
“说了你也不知道。”
徐妙容回了一句,又连忙转移话题:“爹在世时,常说,勿以善小而不为。大哥,你莫非忘了?”
“我没忘。”
徐辉祖的表情有些苦涩。想到徐达,面上更是有一瞬间的伤神。
他又说:“妙容,你不懂。”
你懂,你懂。你的问题在于,想的太多,而吃的太少。
徐妙容腹诽了一句,又道:“大哥,其实你是过不去心中那道坎吧。”
本是随口一说,哪知道,那八尺有馀的伟岸男儿,竟像被人当街扒掉了衣裳,当场就要唱起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他不说话。
徐妙容往前迈了一步,柔声道:“大哥是顶天立地男儿。一颗丹心,只为大明。可,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既然大明辜负了大哥,大哥为何不及时止损?”
“止损?”
徐辉祖笑了。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完,他面上勃然变色,“你是想让我当个左右逢源的软蛋,还是当个装聋作哑的傻子?大明,从未辜负于我,为何止损?何来止损?”
“是我少说了一句话。”
徐妙容忙接口,刚要说“是我少说了,大明的朱允炆辜负了你中的朱允炆三个字”,便觉一股风吹来。
她话音一顿,心中只觉奇怪。
青天白日的,又是在屋子里,哪来的风?
目光落在被风带起的衣角上,她心中便是一凛。眼角馀光一瞥,又瞥见,门口屏风後头站着一个人。
熟悉的身高,熟悉的剪影。
不得了了,朱棣听墙角了!
顾不得就着刚才未完的话继续往下说,她心念一转,决定开啓演技大赏。
“大哥!”
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徐辉祖一眼,她道:“春蚕吐丝忙,蜜蜂采花忙,你不能让春蚕去采花,也不能让蜜蜂去吐丝。先帝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大明这个大花园,可不就是乱了套?如今陛下拨乱反正,采花的继续采花,吐丝的继续吐丝,花园欣欣向荣,不好吗?”
“好。”
徐辉祖点头。纵然他早已知道,朱允炆并不是圣明之君,可,“你又怎知,这抢来的花园,不会也乱了套?”
“你这个人。”可真是个死脑筋。
徐妙容有些无奈,这“花园”,哪是抢来的,明明是人朱棣靠实力赢来的。永乐大帝能不能让花园更美更好,她还真知道。
“大哥你信命吗?”
她问徐辉祖。
见徐辉祖挑眉,又道:“如果我说,陛下便是命定的天子,你会不会觉得是我在危言耸听?可事实上,陛下谒陵那日,钟山上的离奇大火,便被大雨所浇灭。”
徐辉祖陷入了更冗长的沉默。
徐妙容也不催他,她努力装自在,口中道:“从旷达疏放的顺天府,到花柳繁华的应天府,从一个挥汗如雨的夏天,到又一个沉李浮瓜的夏天,陛下打了四年,他打得是私心,是名利吗?不,他打得,分明是公心,是正义!他敢为人先,舍身取义,为大明打来了一个百年未有的大变局!那光华灿烂的世界,分明就在前方!我们,总该努力的,为什麽要绝食呢?”
为什麽?
是啊,“为什麽?”
屏风後头,朱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