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漫的眷恋之中,有一团炽烈的火焰,直朝着皇甫敬轩烧过去,再烧过去…
可是就在她扑到他跟前之间,皇甫敬轩却以飞快的速度朝后退出了几箭之地。霎时寒江锁路,风雨凄迷,他的身影渐渐地越来越远…
秦可儿挣扎着醒来,发现枕畔已经湿了一块。
再看天色,不过是晨曦初透,才只露出一点鱼肚白色。
她怔怔地拥被而坐,想着梦里的情景,发鬓有些刺痛。用手一摸,才发现昨天皇甫敬轩替她簪上的那支钗,竟是没有舍得取下。
这是他亲手替她簪上的啊!
别说是这样华贵精致的东西,便是一支木头钗子,她也会爱逾珍宝。
细心地贴身收起,单以她的眼光,也瞧出绝非凡品,万万不敢就这么簪在头上招摇的。只要看出不是皇帝所赐,那些闲言碎语,她可吃不大消。何况,这中间还牵涉到了皇甫敬轩!
想到这个名字,心里便觉得像喝了蜂蜜似的,甜津津的。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她把发烫的脸颊贴近了铜镜,悄悄地笑了。
看看时辰还早,紫莞和绿仪都不会进来服侍,便忙忙地在床铺下面,用匕首挖出了一个小小的洞,把簪子郑重地收了进去。
要是有人瞧见,这支簪子的来路,可是怎么也说不清的。
心里又是喜又是忧,又是甜又是苦,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主子!”紫莞进来的时候,秦可儿吓了一跳。
按理,早上服侍秦可儿起来的事,都是由绿仪做的。秦可儿是把晓清殿一干杂事都交给紫莞的,所以这些琐碎的事,她也不太插手。
“我醒了。”秦可儿露出一个笑脸,多少带着讨好的意味。
没办法,紫莞懂的太多,所以秦可儿的心里,对她总有一种心虚气促的感觉。
朝阳斜斜地穿过晓清殿的窗格,在妆台边洒下了浅浅的光晕。
“主子昨天说过要去见皇后娘娘的,该不是忘了吧?”紫莞板着脸,秦可儿才一拍脑袋,苦着脸点头。
其实她只是习惯于顺着紫莞而已,并不是真心想要去拜见皇后。
平常随意的髻子,被紫莞拆了重挽,光是梳妆,就花了一个时辰。
“不用这么隆重吧?皇后那边也只是应个卯就能走的。”秦可儿心虚地问。
紫莞抿着唇不说话,绿仪只是听紫莞的吩咐,挽着一个超级复杂的髻。
晚上乱梦颠倒,绿仪的手艺又太好,轻轻柔柔的,让秦可儿顿时睡意朦胧。
“主子!”绿仪轻柔的声音,对秦可儿根本没有效果。
“该起身了,主子!”紫莞又好气又好笑,差点要把秦可儿整个儿揪起来。
“嗯?”秦可儿对紫莞的嗓音,要卖面子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