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咬在了一起。
长宁压在陈度身上,抓着陈度的领子,在狠狠地咬人的嘴。
陈度更是不甘示弱,翻身直接压了回来,恨恨咬了回去。
亲完继续吵,吵完继续亲。
“你是狼崽子吗?咬这麽狠?”陈度抹嘴上的血,嘴角勾了起来。
“叫你同我吵,我就是要咬死你!”
帘栊飞速落下。
宫人和幼青面对着帘子,又面面相觑,无言沉默。
幼青安静地想,原来平日里的吵架,是这种吵架,她默默地看了宫人一眼,怪不得宫人一点都不担心呢。
宫人神思恍惚,所以,平日里两个人在内殿,都是这样吵的……
幼青钝钝地想了下,宫门好像已经落钥了,那她现在应该去哪里呢?
长生殿内,灯火正是通明。
殷胥正坐在书案之前,批阅着堆积的奏折,骤然听得常喜来禀,道是“薛大人来了。”
执笔的手一顿,殷胥放下了奏折,心中正有些奇怪,怎麽突然过来了?按理当是同长宁在一处的。
帘栊已经打起,宫人扶着个人走了进来。
那醉鬼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眸光水润润的,神情更是呆呆的,只直直地望着他。
殷胥蓦地笑了一声,原来是醉酒了,来找他照料的。
他刚从起身从书案後走出,小醉鬼就向他扑了过来,殷胥下意识揽着人的後腰和腿,将人抱了起来,幼青就顺势抱住眼前人的脖颈,迷迷糊糊地吻了上去。
湿润柔软的气息,一会儿落在下巴,一会儿落在脖颈。
殿内的宫人都霎时垂下了头,各自看眼前地上的玉砖。
常喜心底呵呵地笑了声,真是盛情难却,陛下今夜怕是交待在这儿了。
殷胥不好松手,又避不开,索性直接抱着人到软榻上,差人送了醒酒汤後,就吩咐所有宫人都退下了。
常喜在退出去之前,低声询问:“陛下,可要提前备水?”
殷胥道:“不必。”
他没打算对这醉得一塌糊涂的人做什麽。
不好。
她不清醒。
常喜目光微微惊奇,陛下定力这般强?这是又回到清心寡欲了?他咽下所有的话,点头应了声是,而後小声地退了出去。
宫人皆退下之後,殿内陷入一片安静。
幼青坐在软榻上,乖乖地饮下一碗醒酒汤,饮尽之後,就双手放在身前,安静地擡头望着眼前人,殷胥把人抱起来,自己坐在软榻上,揽着怀里人,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捏了捏柔软的耳垂:“困不困?可以去龙榻上歇息。”
幼青轻轻摇摇头,垂下了眼睫。
不想歇息,想同他待在一起……
殷胥道:“朕还有些折子没批,这里还有些藏书,你先看着,困了便去歇息。”
幼青小声地哦了一声。
殷胥起身拿了几卷古籍过来,就回至了书案後,继续批阅折子。幼青坐在软榻上,双手支在下巴上,低头默默地看着书卷,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不远处的身影,他眼眉垂着,冷淡的唇角轻敛,灯火映在侧脸,如玉如月般高洁,朱墨在白纸上刺目,一笔一顿皆是干脆利落,幼青一时看入了神。
突然响起声音,“不想看书了?一直盯着朕瞧?”
幼青被吓了一跳,又垂下头,小声地嗯了一声。
殷胥道:“那过来。”
幼青觉得这样好像会打扰他,毕竟折子还没有批完。
殷胥擡眼,又道了一遍:“过来。”
幼青终于磨磨蹭蹭地,放下书卷,走了过去,刚站定,就被抱在了腿上,结实的手臂环过来,她一擡头,就望见流畅而分明的喉结下颌,她又垂下眼,看着面前的奏折之上,朱笔落下极其锋利的一行字,“啰嗦,此等闲事无需上奏。”
幼青吃醉了酒,还是有些困了,迷迷糊糊地阖上了双目,殷胥察觉到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了他的脖颈,一动也不动,再没有了声音,他低头一看,怀里人似是已睡了,奏折已经批阅罢了,灯火明明灭灭,怀里是温暖的一团,殷胥抱着人,忽然有些不想松手。
幼青正是混沌之际,唇角落上深深浅浅的吻,她被亲醒了。
但他也只是吻,没有做别的什麽。
幼青又想起上回,只有一次,还有长宁说正常都是六七次。
她终于有些忍不住,小声地道:“我可以问陛下一个问题吗?”
殷胥随意地应了一声,揽着怀里人,慢慢地吻着她的脖颈,向上,到耳後。
幼青问:“上回,那个,为什麽只有一回,好像前两回都……”
殷胥顿了一下,他想了一下,该如何同这小醉鬼解释,情。欲二字,情比欲更动人,比起更肆意地索取,两个人都得趣,才是最好的椿药。前两回,他的确没太多顾忌,有些伤到了她,他总得克制一些,让她不至于怕这事。先让她贪恋上这滋味,才能循序渐进。
幼青久久地没有等到回答,钝钝地想了想,终于一鼓作气地出口:“我,我听旁人说,正常都是一夜六七次,上回只有一次,陛下是不是身体不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