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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御风 难得的温柔(第1页)

第17章御风难得的温柔

江接听到这话时眼里像是能喷出火来。

江执活着的时候跟他抢父皇的宠爱就算了,死了竟还留下个更难缠的妹妹祸害他,他这辈子是都摆脱不了江执了吗!

薛适看着江接强压狰狞的神色,心里第无数次感叹——真是没有人比江岑许更懂该如何气死人。

不过,虽然江岑许用这招又四处赖到不少猎物,但最後显然都不能作数,毫无悬念今年春搜还是江接获胜。

而江岑许也因此被昭景帝好一通训,说她太过无理取闹,竟视春搜为儿戏,罚她抄三遍《狩猎训则》。

刘掌院提醒薛适:“薛待诏曾教导五公主书法,如今皇上罚五公主抄书,你理应常去监看,以尽师责。”

薛适也是这麽想的。再加上……如果不是江岑许及时帮她束好了头发,她披头散发的样子被江接看出女扮男装,死不必说,也定会给皇後惹来不少麻烦。

等忙完手里的事离开翰林院时,外头已是深夜。一路除了巡逻的守卫,薛适基本没见到什麽人。但经过含元殿时,却隐约瞧见有个人影站在高台之上,摇摇欲坠像是随时会掉下来。

薛适见状立马走了过去,距离逐渐拉近,月光在那人身上一点点笼罩,黑暗散去,显露出她的模样来。

“殿下?”薛适惊道,“这麽晚了,你怎麽在这?”

“薛待诏?”江岑许的语调较平日有些拉长,带着深哑的醉意,想是饮了不少酒。

薛适见江岑许醉得不轻,轻声哄道:“殿下喝醉了,臣带你回去吧,站在这实在太危险了。”

江岑许没答,只是站在高台之上,俯视着含元殿下长长的龙尾道,薛适眼看着她就要跳下去,吓得忙上前大喊:“殿下不可以!”

江岑许回眸看向薛适,深沉目色如水般幽宁:“本宫只是想从这高台之上跳下来,让风吹得再快再冷一些,这有何不可呢?”她一副无辜的模样,状似不解,“莫不是薛待诏在怪本宫没带上你?”

哪有人想吹风就跳楼的啊!

薛适紧张地观察江岑许脚下动作,张着手时刻准备把她拽下来:“殿下要是热,臣可以……”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江岑许一把拽过她伸来的手,带着她轻飘飘向後一倒,直往龙尾道下摔去。

“——那一起跳吧。”

薛适大脑一空,只能看见夜色之下,江岑许笑意慵倦,似是自带醇烈酒气。

薛适死死抱着江岑许的胳膊,整个人都缩在她身前,眼睛也闭得紧紧的。头顶一声轻笑和在风里:“睁眼啊,不然一会儿该错过了。”

预想的疼痛的确迟迟未袭,而她们似乎正坐着什麽下滑,只有风变得更快更冷了些。薛适依言慢慢睁开眼睛,她们正坐在一个小木船里,一路在龙尾道颠簸下滑。眼前长夜沉坠,星河尽落,而她们御风乘行。

她看见江岑许在风中放声肆笑,还挥着手很是享受的模样,俨然像个贪玩的小孩子。

“本宫已经十年没和别人一起坐这个了,薛待诏还真会赶巧。”

十年……

薛适讶异道:“殿下上一次是和?”

江岑许顿了顿:“小时候,我和……我哥最喜欢偷跑来含元殿玩,因为只要登上含元殿,就能看到整个长安。母後怕我们乱闯有危险,就做了这个小木船。每当夜里无人时,她便会带着我们这样从龙尾道上滑下去。”

小木船已载着两人滑至底端停了下来。薛适回头看着江岑许:“殿下是想三皇子和许皇後了吧。”

江岑许低垂着眼沉默了会儿,良久才道:“今天是我母後的忌日。”

她缓缓擡眼,看向龙尾道的层层台阶,眼里是说不出的寒幽。

“每天上朝,文武百官都要从龙尾道进入含元殿,这里承载着整个长安的希望。可是,”她嘲讽地笑了下,“也是这里逼死了我母後。”

薛适静静听着,想到先皇曾称赞许皇後才华不亚于她,而这堪比女帝的无上盛名,却也成了许皇後自缢的白绫。

“只因是女子,所以那些异于男子的才能,便成了文武百官口中‘祸国妖女的狼子野心’,甚至还诬陷我母後……叛国。”

那两字极轻极轻,却仍让人心神一颤。

江岑许自嘲地笑了笑,“可我没有证据。明相呈着母後写给关塞王子,也就是现任关塞王的书信递到父皇眼前时,文武百官在下,关塞挥兵在外,信上内容事关大益对抗关塞的布局筹谋,父皇纵使再相信母後,因着母後本就与关塞王子青梅竹马,关系匪浅,一时间也难以力排衆议洗去污名。”

“母後再有才华,何以凭一己身躯,对抗天下之人?比起洗刷这身污名,她更在乎的,是我和……是我们,是否会因生母背上这样的骂名蒙羞,所以母後她……选择了自我了结。”

江岑许的声音很淡,但薛适听着却有些难过,更多的感受则是沉重与悲哀。

看着江岑许第一次完全表露真实的情绪,她忽然想起江措先前对她说的,“不知为何父皇以许皇後心怀不轨,肆意干政为由,下旨废了许皇後,几天後许皇後就自缢了”。

如今看来,“不知为何”的背後,或许是皇上为了保全许皇後最後的清名,将叛国之言压了下来。

“许皇後她……是不想当时身为太子的三皇子,因她受到牵累,所以才会以死应对。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认下了这身冤屈,而是因为她相信,终有一日,她的两个孩子会为她沉冤昭雪。”

“如今三皇子已逝,殿下……”

“所以,薛待诏,”不等薛适说完,江岑许蓦地欺身逼近,出声打断了她,眼神中似灼烧着某些难以辨明的压抑,“别和明相太亲近。因为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

说完,江岑许移开视线,拖着小木船,像是小孩子执拗地攥着自己最爱的玩具般,再次爬过龙尾道,又回到了高台。

薛适也跟着一起回到了起点。

如果真有那一日,她能做的,只有拼尽全力保护明皇後和她的孩子江抒不受伤害。

因为当她遭受着薛家的重男轻女压迫,被逼从小做男子装扮时,只有娘亲和明皇後,给予了她身为女子的尊重与关怀。

江岑许摆好小木船,幽深目光落在远处夜色,似乎这样就能看见宫外市井间的热闹繁喧。

良久,薛适听见江岑许说,“长安,不该只是男人的长安。”然後,再次跌入了风里。

而这一次,薛适鬼使神差地,也主动跟着跳了下去。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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